去够枕边的小衣服包,想给他披上衣衫,青年却猛然睁开黑沉沉的眼,凛冽而充满敌意地朝他的手肘劈去!
江匪石险而又险缩回手,半空中扯散的布包赫然露出断剑的残骸,缠着白衫重重落下,砸在青年赤裸的上身,未干的血迹甩在苍白的肋骨,留下一串血点,胸腹也蹭上了粘稠的红,青年疼得缩起身子,双臂却牢牢抱紧断剑血衣,剧烈的咳嗽响了半声,就再度昏睡过去,眉目舒展。
江匪石凝固在半空中的手臂被划开一个深狭的口子,顺着垂下来的指尖鲜血直流,这只手抖得太过厉害,江匪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按住它,脑中嗡嗡直响。
师兄的剑,断了?!
他太清楚澄心对师兄意味着什么,是本心,是道友,是脱出肉体另一副独立的脊梁。
江匪石脸色惨白,几乎想象出师兄用仅剩的衣衫将澄心包裹起来,力竭睡去的样子。
而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他头晕目眩,晃了晃,扶住边上的墙,视界模糊片刻,慢慢转回清晰,似乎看见墙上有什么异状,蹲下身细细观看。
光滑坚固的墙面上凿着十个深深的、五五分布的洞,地面上积着厚厚的墙屑,踩出两对交错凌乱的脚印。那洞向上拖出慢慢变浅的彗星尾,尺寸不同的两种脚印脚尖相对,有人曾被抵在这面墙上欺侮,未曾反抗,只在墙上生生抓出了十个指洞。
江匪石一时站都站不起来,喉头一腥,咳出一口血来,正正落在那堆墙屑上,他手脚发软地爬到床边,锦被一裹,便要将师兄抱走。
顾允却不打算让他抱走,一察觉有人触碰便睁开眼,狠狠划伤来者,江匪石看着顾允脸色愈发苍白,不敢再动,心知怕是先前“夺剑”之举刺激了师兄,双臂被割得血淋淋也近不得身,最后一咬牙,下定决心,就在这星玉老狗的窝里住下,照顾师兄,直到师兄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呢?江匪石不愿多想,他敏捷地从窗口跳下,决心为了救出师兄豁出一切,满心痴念迎着烈烈寒风,茁壮生长。
顾允睁开眼时,小师弟正佝偻着身子,背对他坐在地上。
“江……”才说了一个字,少年就飞扑过来,眼睛闪着惊人的光亮。
“我们现在就走!”江匪石伸出两条缠着白色绷带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来抱他。
顾允却听见了远处十分霸道的破空声,他相信小师弟也听见了。
“走!”顾允推开他,“师尊要回来了!”
少年脚下生了根似的不肯动,反而背朝门口,用身子将他护住,“不走!我就在这,他有种就杀了我,看我师父敢不敢造他的反!”
顾允却不打算放任他的意气之举,毕竟星玉仙尊现在已经半疯,说不定真的敢与宗门决裂,将污辱弟子的丑事当做荣耀昭告天下。
要是看见小师弟在这,很难讲师尊会不会立刻全疯,敲响峰顶鸣礼钟召集全宗上下,然后当众与他交欢。
这么一想,顾允有点迟疑,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很刺激啊……
不,当前还是以逼疯小师弟为主。顾允瞬间下了决定,连点他周身几个大穴,少年人睁着明亮的双眼难以置信地软倒,被他抱住,脖颈向后折去的样子脆弱可怜,叫顾允动作温柔了几分。江匪石看不见师兄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一下,心里因为这个动作暖和了一瞬,便被手软脚软地放进黑暗中。
帘子一垂,他就只能看着一道寸许长的光亮缝隙,大师兄的脚赤裸地踩在地上,精致修长的跟腱十分漂亮。
……会着凉的。
……怎么还是学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让我去照顾你啊。
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江匪石圆睁的眼睛凝视着顾允的双足,泪水横过脸颊,滑进鬓发,洇湿了床底散发着陈腐气息的灰尘。
房门无声打开,顾允拖过被子,盖住下身,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最终选择偏过头,避过门口的视线。
青年这些天被照顾得很好,气色恢复了些,清冷神光变换之间摄人心魄,赤身裸体坐在床榻上的样子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星玉仙尊走到他身前,无比自然地抬起弟子的脸,将他腿上的锦被掀开,再握住他回护的手腕,俯身亲吻下来,“遮什么?”
洁白的衣角翻飞间露出同色的短靴,在咫尺之遥站定,四只脚凑在一处,灼伤了江匪石的眼,更不要说身上传来被褥翻动的声音,看不见的画面反叫人更肝肠寸断。
赤裸的双足稍微动了动,被精致的短靴左右夹住,师兄熟悉的嗓音发出了陌生的声音,是唇舌被堵住的低哼。
簌簌的衣袍响动,一只短靴抬上去,消失在视野中,一声闷响,再一阵拉拽,师兄足弓绷起,只剩脚尖落在地面。
“怎么今天不说话了?真的生师尊气了吗?因为那柄剑?”星玉仙尊嗓音温柔似水,十分关心他似的,膝头却顶在他腿间,一手握住他的阳根,一手按在他锁骨中央,将他牢牢压在床榻,柔嫩的手灵活地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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