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病,只是血虚,养养便好了”他笑了笑,脱了外袍鞋袜。“哎,我身上不方便”,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过身,下意识往榻里躲了躲。“不做什么,给娘娘暖一暖”,他钻进被窝里,把她揽了回去。暖什么暖,又不冷。病中的她脆弱又孤独,他热乎乎的身体一贴上来,她又不坚定了,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贪恋起他怀里的温度来。白天的一切,天禄阁里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问:“今夜怎么不把陛下留下?”“眼下这副身子,将陛下留下又有何用?说不定还要被嫌弃”两人的话听起来像聊家常,却透着怪异,很怪异。“你怎么来了?”她抬眼瞧他,又问了一遍。他笑,“别这么瞧着我,要不然我会误以为娘娘是想我了”。“那你呢?”他反问:“什么?”她不说话,只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低头。她察觉到他的意图,别开脸了,被他扣住下巴。他吻住了她的唇瓣,缓慢地反复地辗转研磨。她没怎么挣扎,仰着脖子承受着。两人无声无息地亲吻。被窝里越来越热。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沙哑着声音,说:“上回在天禄阁,我后悔了,不该就那么轻易放娘娘走”。“都说了…我身上不干净”,她不满道。“身上不干净…总有别的法子”,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她先是不解地看着她,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横了他一眼,“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么?”说完,又下巴一点,说:“你打开床头的暗格看看”。他从里头拿出一个香囊,瞥了瞥她,不解其意。那是个做成口袋形状的香囊,水色的绸子上面绣着几株兰花,开口由白色丝绳系着,还坠了两条嵌着翡翠玛瑙珠的吊带,样式简单却雅致。“上回那个做得拿不出手,一直想着再给你重新做一个,做了有一阵子了,一直没给你”他拿在手里端祥着,眼里带了笑意,“有劳娘娘费心了”,又将香囊放在鼻下细细嗅闻,味道清新淡雅,问:“里头是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盯着他的脸,神态自若地说:“就是些安神静气的香,搁在床头,能静心助眠”。见他沉默不语,她试探着问:“不喜欢?”他嘴角一弯,“怕我拦着陛下过来,才送了安抚我的?”她垂下眼,喃喃道:“你怎么想随你,反正东西我是给你了”。“那我就收下了”,他将香囊搁在一旁,对她说:“睡罢”。等到清晨醒来,身边空了,香囊也拿走了,她眼神放空,看了会儿案头上摆着的九连环,又抱着他用过的枕头,躺了下去。但愿能有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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