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灾民,两人一同走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又加上林安说过城中布局,他们很快寻到县衙的位置,这个时间县衙外没有衙役,从敞开的大门看,里头空旷无人,两人从县衙绕过,趁人不注意,转头进了无人的小巷,绕到县衙之后。
此时程郁却道,“我不会武功,就不跟着去了吧?”
本来带程郁出来也不打算让他跟到底,莫睿芩扫了眼无人的后巷,“你待在此刻等我就好,若有不对劲……”
“明白明白,我腿脚很快,肯定第一时间逃跑。”没等对方说完,程郁连忙说道。强者斗法,他一个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人,肯定先跑,难不成送上去被人砍吗?
难得碰上如此识趣的人,只是听到这话,莫睿芩心中莫名不爽,掐了把正贼眉鼠眼,四处观察的程郁,“走了。”
“走就走,掐我干嘛?”
无端被掐了一把的程郁一脸气愤,揉着脸寻了一处阴凉地,心里琢磨这件事。昨夜那血书他见过,虽说林孝是县衙文书,能探听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县令与王井是打算从距离立县几里地外的河道上截取官银,随后再分账,而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据林孝的调查,县令原本是平南府人,其父亲续弦娶了一名泽州渔女,此人正是王井的姑姑,如此算来,两人亲戚关系也算是比较近的。王井且不说为何要劫官银,他本身就无恶不作,这县令为何要走这么一遭?
凤国官员考取功名,家庭信息都会入档,这劫船一事可是杀头大罪,极有可能牵涉家族,这人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总之这件事里依旧透着古怪,程郁都能想明白的事,莫睿芩不可能想不明白,也许就是这样才会来此处探查吧。
正想着事,忽然听到细微的人声,程郁很是警觉,立即躲在一侧,不过几个呼吸便听到几人推着车而来。
“都小心点,别撒了。”
“大哥放心,大伙不是第一天运这些了,都警醒着。”说话的人年纪不大,表情谄媚,巴结领头的人。
程郁躲在墙角,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远处的人,此时正好听到对方说道,“小心为上,这东西很危险,一旦被点燃,死得可是咱们自己。”
程郁躲在角落,眼睛落在说话的几人身上,这个时间点且鬼鬼祟祟运输东西的人,不难猜这些人是谁,瞧着被黑布盖着的东西,加上两人的谈话,他对这些东西有些猜测。若真是那东西,这些人用来劫官船,这样伤害可就大了。
声音渐行渐远,程郁眯起眼睛盯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再看看莫睿芩翻过的墙面,想了想从包袱中拿了炭笔,在墙面明显之处画了几笔,随后顺着车轮碾压的痕迹,一路跟了上去。
县衙靠近城中住宅,此处巷子七拐八绕,很容易将人绕晕,索性前面推着车的人动作缓慢,这才给程郁缓冲的空间。
这一路上程郁没见到行人,应当是这些人故意避开人,兜兜转转直到他脚酸,这推车才在一户宅院门口停下,门口站着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为首的人与推车的人聊了两句,直到车被推进大门,门口的两个守卫依旧像个门神似的矗立在门口。
程郁盘算了一下,不算门口那两个,这宅院里面至少有三个人,如果他好运进去,且好运爬出来的概率得有多大?答案显而易见了,等于零。既然如此,他为何以身犯险?反正他留了记号,等莫睿芩过来即可。
走了这么一段路,程郁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索性莫睿芩之前给的肉干还剩些,他寻了块阴凉安静处,盘腿而坐,好似野炊般,吃着吃着眼睛迷糊,脑袋一歪睡了过去,与此同时,刚从县衙翻墙出来的莫睿芩发现程郁不知所踪。
脸色算不上阴沉,但绝对不好看,根据这几日的相处,他知道程郁不是会乱跑的人,难道是遇上什么危险?莫睿芩观察四周,这巷子不宽敞,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样子是他自己走的,难道这小子偷溜了?
见人不是被抓走,莫睿芩明显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去之时,余光瞧见墙上有个图案,动作忽然停顿,这画技很眼熟,是程郁的手笔。
莫睿芩想了想,往图案所指的方向走,不到几步,果然发现轮子碾过的痕迹,而且每隔一段路,同样的图案都会出现在墙上,他顿时明白什么意思,立即沿着这些图案寻人。
程郁靠在墙角睡着,迷迷糊糊间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走过,毛茸茸的,柔软的,有点像之前在猫咖摸过的猫,他下意识摸上去,然后听到‘吱吱’一声,当场惊吓,低头一看,一只肥硕得不像话的老鼠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在他的腰包上咬了一个洞,此时正大快朵颐的吃着他的肉干。
程郁与老鼠注视了三秒,最后毛骨悚然的程郁率先脱鞋进攻,反倒被灵活的老鼠躲了过去,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路上被莫睿芩欺负也就算了,打个盹还能被这死老鼠欺负,程郁提着鞋子追着老鼠跑了两条街,可惜因为踩上碎石,错失斩杀这东西的时机。
“哎呦,疼死我了。”
程郁抱着脚原地踱步,这一带不似县衙门前,沿途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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