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本该安静的客栈前,火光明亮,人影晃动,偶尔传来马匹喘息的声音,每个站在马匹旁的侍卫整装待发,好似要出远门般面露兴奋,直到大门前出现的人影,细碎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莫睿芩扫视全场,能跟着他出门的人,必定是经过精挑细选,这些日子与王井的人发生过多次冲突,染了血的兵刃与离开泽州时全然不同,年轻的身躯多了几道伤疤,眼中少了些许畏惧,多了几分坚定,这是新兵必经之路,更是一场蜕变。
“公子,你这刚喝了药……”
“无碍。”
刘湛站在莫睿芩身边提醒,却见对方去意已决,果然同邱老所说一般,自家公子哪是闲得下来的主,无奈叹口气,此时正好听见公子声音沉稳喊道,“出发。”
“等等!”
声音自后方而来,莫睿芩听见这声音,顿时眉头紧锁,回头一看来者,冷声道,“这次,我们是去立县抓王井。”
程郁拉紧包袱,表情淡定,“我知道啊,所以我跟你们一起会去。”
“若是担心你同伴,我会将他们带回来。”
莫睿芩站在台阶上,背影多了几分不容置喙,显然他并不想让程郁跟着。程郁却直径上前,站在边缘的他要比莫睿芩高上一些,他表情多了几分倔性,“既然是救的同伴,我自然是要一同去的。”
程郁的倔强是莫睿芩这一路上见识到的,背着他走的这段路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却也艰辛,这人一路都不曾放下自己,可见他有多执拗。
这个时候拒绝,莫睿芩几乎能预料到他会想办法跟上,既然如此,不如带着他一道出发,莫睿芩的目光忽然停留在程郁僵硬的腰部,微微上扬的嘴角在转身的瞬间被掩藏,“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那跟上吧。”
见莫睿芩答应,程郁满脸欣喜,刚往前走两步,瞧着那些乖觉的马匹,察觉有些不对劲,“不是,你们没备马车吗?”
“这是要抓王井,自然轻装上阵,带着马车出行实在太过惹眼。”莫睿芩接过小兵手上的缰绳,似乎想到什么般,“我记得你不会骑马,可要我带你一程?”
莫睿芩面色如常,程郁只觉得他在讽刺自己,本来为了自己的骨气,义正言辞的拒绝,又想起自己那蹩脚的骑术,灰溜溜的搭上莫睿芩的手。
起初,程郁以为只要莫睿芩在身边,就是一场安全的旅行,待莫睿芩挥动手中的缰绳,程郁才知道这明明是一场酷刑,昨夜过度使用的后穴经过马的颠簸,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无数根银针穿刺而过,疼得程郁死去活来,不到百步距离,程郁就哭得直喊爹妈。
“都说你去不得,此时回客栈还来得及。”
马儿驮着身上的两人,稍有余力,马蹄无聊的在地上刨坑,偶尔动动耳朵,听着背上那丢人的哭泣声,吐了口气。
“不回去。”
程郁嗓音里本就带着江南腔调的绵软,哭过之后更甚几分,多半是觉得丢人,又有报复的心思,整张脸埋在莫睿芩的披风上,泪水鼻涕一个劲的往上头擦。
无计可施的莫睿芩只能问道,“你为什么执着跟着?”
“担心我的同伴,不是你说王井心狠手辣吗?我担心他们在王井手中出事。”
他和老胡分开这么多天,程郁一直心中不安,尤其是他带着一群兄弟去了立县,这不正常。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应该去一趟立县。
说到底是他的过错,若不是他昨夜……程郁也不用受这份苦,莫睿芩收起折腾程郁的心思,“此处荒野,想给你寻一辆马车是不可能,你坐到前面来。”
前面不还是马上吗?程郁扫了眼前方,借着莫睿芩的力量换到前方,直到莫睿芩的手贴上他的臀部,红着脸的程郁来不及骂出口,便听对方说道,“上半身靠着我。”
刚毅的脸在月光之下显得无比正直,丝毫没有龌龊的心思,程郁收起骂人的心思,整个人攀在莫睿芩身上,如此一来确实减轻疼痛。一行人在官道上驰骋了大半夜,临到天明之际才找了处地方准备饭食。
侍卫都是从莫家军中选出的精锐,一夜奔袭也不见倦色,反倒精神奕奕好似刚出发的模样,倒是苦了程郁这个养尊处优的商人,下马还是莫睿芩抱下来的,刚粘上地面就迫不及待的寻了一处可休息的地方,也顾不得干不干净,直接躺地上当挺尸。
莫睿芩见状也懒得管他,一回头那几个年纪小的正往此处张望,眼睛顿时眯起,“你们几个瞧着不累,可要刘湛带你们拉练一圈?”
“不用不用。”
几人连忙收起好奇心,装作一副忙碌的模样。
刘湛一贯喜欢看戏,见几个新兵蛋子被公子教育,表情不变,内心早就笑开了花,一转头瞧见公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立即起身,“刘湛,你去哪里?”
“属下觉得他们生火生的不好,想帮忙一把。”
“过来。”
平静的一句话让刘湛毛骨悚然,早知道就不坐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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