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凤九宵还在责怪别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只是想着要用什么办法让支岭渊留下这个孩子。
固吹白撵他走:“快滚,别在这里碍眼,你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凤九宵满脸失落的走了。
室内只余固吹白和支岭渊尴尬的看着彼此。
“你杵在这儿干嘛?你也滚!”
固吹白坐到他身边扶起他,让他靠在床头,伸出手去按摩他的腰椎。
被他这么按了一会儿,支岭渊那酸胀的腰顿时感觉好多了。
支岭渊去推他:“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固吹白却并不走,认认真真的问他:“这孩子你真不想要?不想要我就命太医给你熬落胎药了,不过落胎药太伤身,喝完之后腹痛难忍,血流不止,就像去了半条命一样,你可想好了?”
支岭渊脸色难看,瞪着他道:“你少拿这个来吓唬我,你怎么知道喝了落胎药会怎么样?”
固吹白沉默不语,周身的气息无比凝重。
支岭渊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固吹白的神色眉宇间,为何如此痛苦颓丧?
固吹白平躺在他旁边,望着床顶,淡淡道:“摄政王想不想听个故事?”
“什么?”
“你就当是睡前故事吧。我给你说说。”
从五岁那年被长姐骗到固沙河边与家人从此分离开始,到了夏国那二十几年风风雨雨,人生中最痛苦最屈辱的被囚禁在翠微宫当娈宠的那些年,包括那碗喝下后让他腹中成型的孩子落胎,从此以后断子绝孙的药,再到黎家满门覆灭,他与黎骁此生不会再相见,到最后随着凤九宵回到燕国。
这一段漫长的人生旅途,固吹白只是用区区一炷香的时间便说完了。
但其中的痛苦与艰辛,绝望与等待,却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支岭渊原本只是抱着不耐烦的态度随便听听,到了后面越听越难过,最后竟然听得心痛不已。
固吹白竟然经历过这样的事,夏国那几年的经历,是一般人一辈子都无法想像的耻辱与痛苦,他能够熬过来,心志之坚韧也是非一般人能企及。
但是支岭渊转念一想,自己同情他干什么,又不是自己害他经历那些的,固吹白所经历的一切虽然令人唏嘘,但也不该把这些在他身上出气吧。
一想起来这些日子固吹白对他所做的一切,支岭渊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舅甥俩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想让我同情你然后继续任你摆布吗!”
固吹白失笑:“你想哪里去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知道落胎药可不是随便吃的,到时候你痛的在床上打滚我可不给你擦汗。”
“你……你!”
支岭渊又被气到了,指着他的鼻子,颤抖着道:“凤九宵不是个东西!你也一样!你给我滚!”
“好,好,你别激动。”固吹白见他动了气,也不敢再刺激他了,将他的双按下来放进被子里掖好,安抚他。
“你不要孩子,我这就让太医去炖药,反正也就是痛个两三天,到时候你就清静了。”
固吹白一边嘴上哄他,一边心里在想,这怎么和当初黎暮辞跟他说的在齐国那段经历那么像,芳姐让太医院联合起来哄黎暮辞喝安胎药……
他笑了一会儿,收起玩笑的态度,一脸认真的道:“我有事问你。”
支岭渊往床里边缩了一点,尽量离他远一些。
“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凑我那么近!”
“支岭渊,先帝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吧?”
这话一出,支岭渊僵住了。
他蹙起眉宇,咬住嘴唇。
这个秘密他当然知道,只是他一直把这件事放在肚子里不敢告诉凤九宵,凤九宵那么相信他的母亲,怎么可能会相信是他的母亲杀害了先帝呢。
到时候弄不好会被傅太后反咬一口。
如今固吹白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自己能告诉他真相吗?
傅红瑶是他的亲姐姐,就算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
固吹白见他神色戚戚,低声道:“我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你明明知道一切,早就该告诉九宵,免得他误会你那么多年。”
支岭渊嗤笑道:“就算说了他会信吗?他完全相信傅太后的话,如此敌视我,我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我说出真相又有什么意义。”
他顿了顿,说:“先帝临终前对我说,他本意只是想救傅红瑶,当时先皇和先太后催他立后催得急,他无奈之下正好顺水推舟拿傅红瑶做个幌子,其实他也利用了傅红瑶,先帝自认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所以傅太后下药害他,他明明知道,还是没打算追究。”
固吹白心中感慨,凤重昀的性子也未免太软了。
支岭渊望着床顶哑声道:“我是彝族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在战场上赢了几仗被破例提拔成大将军,先帝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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