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个苹果,苏晓宵不肯吃,星生自己吃。
苏晓宵蔫蔫地问:“兰哥哥,晓宵会乖乖听话,你不要把我送回九雷岛好吗?我不想嫁给雷少主。”
星生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便知道九雷岛对她不好,她回九雷岛一趟,受了很大的刺激。苏晓宵感觉到了他难得心肠柔软,便抱住他的腿,像猫一样蹭了蹭他。
星生喂了她一块苹果:“兰哥哥不会把你送回九雷岛的。”
星生姓越,要喊也是越哥哥,但是他不会和苏晓宵计较这个。
苏晓宵丢了符牌,偷符牌的女人又杀了净山门的一个蠢货,苏晓宵卷入风口浪尖,星生也挺心疼她,受了刺激脑子不清不楚的。现在九雷岛也趁机要敲漱泉夫人的竹杠,要和净山门联合起来讹诈漱泉夫人。利用完苏晓宵,九雷岛就不管她了。星生就跟捡了个流浪猫一样,把她捡了回来。流浪猫报恩,一鼻子嗅出了星生朝思暮想的少主。
星生拔剑出鞘,在寒冷的铁锋中照出一张瘦削冷峭的脸。
急雨纷纷,落花满地。柳街大道比肉铺鱼摊更血腥百倍,血气直冲云霄,漱泉夫人虽有准备,可是手下侍女损伤惨重,谢公刀失传已久,一般人对抗起来毫无经验,这些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兰启为人虽死了,他的阴灵却如同巨翼蝙蝠般盘旋在柳街大道上。
残杏败樱,红白颓丧,恍若铜钱银宝,正在祭奠兰启为。前任盟主兰启为,他的能量岂是那么容易散去的?
漱泉夫人再沉得住气也要出场了。众目睽睽下,漱泉夫人撩开酒肆竹帘,赤手空拳站在了谢公刀死士面前。
妙月众人回了房间后,就只有雨霖又出去看了。兰提在房间内沉默磨剑,他心如渊,思如海,尽管一言不发,周身也仿佛有乌云笼罩。妙月身体极为不适,方才看了那么许多恐怖的画面,乍一看还没什么,渐渐的就回过味了。那断肢断头,那大片尸体,在眼前挥之不去。就连在旁边沉默的兰提,也陡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她现在只想回家。
妙月害怕。好在还有师姐,师姐的怀抱很温暖。她抱着师姐,师姐也难得沉默寡言。
雨霖不在,她正凭栏观看漱泉夫人对峙谢公刀。
漱泉夫人摘下竹斗笠,露出一张不年轻的脸,她应该有五十岁了。结合兰提的年纪,她三十岁左右生的他。她一定是个一丝不苟的女人,鬓边没有一丝乱发,青衣白靴,白靴不染半点尘泥。
她背着手,下巴扬得很高,似乎不屑于与谢公刀传人们交谈,只是一言不发地蔑视对方。
这样气场的人,是很难判断她美不美的。
也许她年轻时长得很美吧。她下巴精巧,两面颌骨长得很对称,长眉入鬓,凤眼威严。兰公子和她一看就是母子,只因这二人同样锐利的眼型和气质。
人群都在观察她,她很少在江湖上出现,开始她是娴静优雅的一个剪影,后来她是雨夜操戈杀夫的疯妇人。等她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才发现她是一个气定神闲的武林高手。她和江湖上其他负有盛名的女侠客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因为年龄更凸显她的可贵。
谢公刀领头人嗤笑道:“贼妇人,缩头乌龟做不下去了?你看看你手底下这些酒囊饭袋。”
漱泉夫人平静道:“这不是我手底下的酒囊饭袋,是兰启为的。”
这种平静,时常出现在兰提脸上。从长相都行为气质,都是不折不扣的亲母子。
谢公刀传人暴怒提刀就要砍过去,漱泉夫人并不接刀,她连亲自动手都不预备,而是吹了声口哨,像训马训随便什么畜生一样传召兰启有等人。
雨霖一见到兰启有和兰家人的长相,就知道兰公子的薄唇是来自谁了。兰提长得既一看就是兰家人,又一看就是漱泉夫人的儿子,两边都像,辨识度很高。
兰家人里没有一个不瘦不高,各个都像尖刀一样裹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家族图样猛虎怒蛟杀气腾腾。雨霖不知道,这里头正儿八经姓兰的只有兰启有一个,其余人只是内门弟子,被笼统地称为兰家人。星生站在其中,抬眼望去某个方向。
兰家人姗姗来迟,只管皱眉怒目。
漱泉夫人柔和问候道:“阿有,你躲到哪里去了?杀啊,杀了你弟弟的贱狗,证明你对我的忠心。”
以兰家的爪牙,去抓兰启为的臂膀。漱泉夫人追杀兰提就是这样做的,再来一次,得心应手。
兰启有的表情扭曲不堪,既愤怒又屈辱,他看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周围还在观看这场恶战的人已经不多了,纵然是江湖人,也很少能一次见到这么多活人命丧当场,血溅三尺。围观的江湖人们都安安静静的,不敢探出半个脑袋,万一谁甩脱了刀剑,半个脑袋被砍掉,就太冤屈了。被绞了胳膊的侍女点翠被其他侍女扶走了。她走过的每一步路,都流下被雨水冲刷稀释的血水,更腥更怕人。
雨霖感同身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有些喘不过气来。
兰家人里有个白脸青年总若有若无地瞥过来,是今天那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