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谢公刀。”
雨霖对秋媛和妙月解说道:“如果兰……呃,应鱼儿师兄说的是对的话,谢公刀起源于江畔渔夫杀鱼时的手法,片鳞取腮,斜刀带弯钩,用在人身上,很痛。”
兰提现在用了应鱼儿大师兄的身份,便微微点头:“是。兰启为养在山庄外的死士,他儿子都应该没见过,蛰伏多时了。”
“兰启为还养别的门派的人?”秋媛拧眉。
兰提没接着往下说了。
带头的死士砍下了领头一个侍女的胳膊,血溅三尺,离得近的路人溅了一脸温热的血,那路人摸着自己半边血淋淋的脸,又是惊慌又是叫,声音出到一半头已经被砍掉了。人头落地的瞬间,人群中传出一声短促沙哑的尖叫,也是都没叫唤完就没声了,想来是晕了过去。
已经开了个头,两边都无所顾忌,柳街大道顷刻间就成了人间地狱,哭喊声声,人血四溅,不断有人倒下,尸体横七竖八铺了一排,漱泉夫人的马车无法再前进,拉车的马嘶鸣着,车厢里的人一动不动。
这么血腥的场景,秋媛一阵不适,雨霖出过外务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其他幂篱女子见状便领着自己的手下转身回去了。
秋媛问妙月要不要回去,妙月微微发抖,先不回答师姐问题,只是禁不住问兰提:“怎么都没人出手帮忙的?只有这两拨人互砍?”
兰提像在想别的事,猛然回神,才漫不经心道:“下场帮忙就是站队。第一场就打得如此不堪,若是随意站队,一个月后整个门派都要灰飞烟灭。”
他话说得很轻巧,云露宫三姐妹却都倒吸一口凉气。
妙月看得出来漱泉夫人人缘不好了,别说别的门派了,就连山庄的外门弟子也不敢往前冲。兰启为是这些外门弟子的旧主,漱泉夫人靠强硬手段上位,外门弟子只是出于畏惧才会听命,可是不会卖命。这些死士却是真正的视死如归,杀人如砍瓜切菜,就是不死也要被砍成残废,谁敢上前?
死士人虽只有七八个,却完全占据了上风,领头男子叫骂道:“石不名你这个丧尽天良谋杀亲夫的贼妇人,速速出来送死!”
妙月环视四周,找不到一个女人长得看起来叫石不名这个名字。她可以想象得到漱泉夫人大约长得什么样。
兰提摁住她的肩膀:“别乱动。你找漱泉夫人,漱泉夫人也躲在人群中,观察人群。”
“她在找你吗?”妙月忽然感觉小腹又一阵绞痛,下身流血不止。她一直身体不舒服,观战时很少说话。
兰提一抬眼皮:“不止在找我,也在找其他人,其他一切蠢蠢欲动要和她做对的人。”
秋媛心中也洋溢着不可名状的恐惧,战栗着摇摇头:“我们回去吧,不要再看了。”
裂帛声刺耳,谢公刀砍烂了马车,马车内端坐一女子,却不是漱泉夫人,丫鬟打扮,手持双剑,一露面就立起剑锋,还嘴骂道:“阴沟老鼠,你们这伙鸟人,兰启为这个畜生,给你什么些好处,要你这么卖命?”
人群中骚动更响:“不是漱泉夫人!”
“贼妇人诡计多端!”领头死士怒不可遏,更抡刀就砍。两帮人又打杀起来。
全被兰提想到了。他父亲养的死士,他母亲不会在马车中,他一一预料到了。他每天不说话,脑子里都是在想这些吧。
妙月叹气:“你们家人,都过得很累。你最累了。”
兰提母子心眼已经很多了,如果再加上死去的兰启为,八百个心眼打不住。
还是云露宫轻松,等这伙人打完,她就要马不停蹄带着兰提回家,再也不要出来。
四人正要回去,一回头便看到一个穿浅绿颜色对襟衫子的小姑娘,人长得像糯米糍粑一样可爱,绑着一对蝴蝶似的辫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兰提。方才四人交流声音一直很小,可是有人这么盯着,不免也心虚起来。
兰提现在是妙月的侍从,面目平凡,小眼阔嘴,和他原本的脸完全不像。那姑娘还是一把抱住兰提:“兰哥哥!你是兰哥哥!”
兰提慢慢推开她,看向妙月。
妙月惊得心都抖了一下,秋媛雨霖也惊住了,这是怎么认出来的?妙月还是稳住了,“秋媛,雨霖,还不快上前。这是哪来的无礼女子?”
秋媛便很不客气地上前推开了那姑娘:“你谁呀你!对我们师兄动手动脚的。”
绿衫女子个子小眼睛大,瞪起来双眼冒火光:“你谁呀你?谁是你师兄,这是我师兄,这是丹枫山庄的兰少主!兰哥哥,你一定是易容了对不对?兰哥哥,你不认识晓宵了吗?我是晓宵呀,我心里一直想你念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又要往兰提身上扑,兰提轻巧闪过:“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他换了声线,和平时说话声完全不像。
苏晓宵扑了个空:“不……兰哥哥的背影我看了千遍万遍,不会有错的!兰哥哥的鞋码、腰围、肩围、胸围我都了如指掌,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妙月痛经周身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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