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认声音是从密室里传来,才稍微放下心。
司疆那人在干什么?
宗盐皱眉,穿好鞋子,往里面走去。
门在震动。
不是地震。
宗盐手贴在门上,是里面有人在用头撞门,一下一下的,像是时钟出了故障。
她一把把门打开。
里面的人动作落空,身体没收住力,被项圈一拉,向后倒去。
宗盐点燃一根蜡烛,居高临下地看着双手撑在腰后的司疆,问:“怎么了。”
司疆瞳孔失焦,眼球乱转,像是失了神志。
宗盐只好蹲下来,本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脑子里又突然想起看到的新闻和资料,最终收了力,改为摸向他额头上的伤。
“司疆,是我。”
“啊。”
司疆嘴巴动了动。
“你不怕把自己撞傻?”
“我……”
他又往旁边看了一眼,像是终于确定不是别的声音,蓦地伸出手,抓住宗盐的手臂。
“你,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被人绑架了,你能帮帮我吗?”
望过来的眼神竟然格外的单纯干净,像极了一块宝石。
宗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班上女生的评价,一时无语:“……”
露出这种表情,司疆真傻了?
见她不回答,司疆慌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补充道:“我知道这里很危险,外面有两个男人,他们很强壮。你要是现在救不了我,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时不时来偷偷看我,箱子里好黑,我怕。”
宗盐眯起眼睛,想从男人的脸上找到演戏的痕迹,失败了。
对方好像真的心理退行回了小时候。
不得不说,这样的司疆,比成年后,顺眼多了。
可怜兮兮的,仿佛自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少了她,他就会死。
于是宗盐点头:“可以。”
“真的吗!”
司疆张大嘴,又惊喜又担忧。
“那,那你多久来看一次我。”
宗盐沉思了片刻,说:“你把手伸出来。”
“嗯嗯。”
司疆乖乖伸出双手。
“这根蜡烛你拿着,就不会觉得黑。它熄灭后最多一个小时,我就会来。”
“好!”
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抱住那根蜡烛。
“你一定要说话算数。”
“我从不说谎。”
“那我相信你,我会等你的,你要记得我在等你。”
大学校区的实验楼里,正进行着多场考试。
不出宗盐所料,学校终究还是坚持期末考。
有时候,灾难发生后,尽量像以前那样生活,也是一种恢复秩序与修复创伤的方法。
虽然来参加考试的学生少了很多,但是学校还是紧赶慢赶研究出了不同的计分细则。
不过宗盐不需要了解考虑那些,她只要专注眼前,把自己面前的试卷完成便好。
她的生活很纯粹,也很呆板,不愿意主动接受变化。
熟悉的生活使她有安全感。
考完试后,学校正式宣布放暑假,不方便回去的同学,可以选择住校。
宗盐背着书包,平静地走过人群,似乎完全没有被地震影响到。与她截然不同,班里其他同学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校园里的氛围也不复活力。
人群埋头赶路,眉间阴郁灰暗,对逝去生命的惋惜,对自己未来的不安,对天灾的应激,全都刻在了他们此时此刻青春的生命里。
而宗盐,不管是地震前还是地震后,一直如此。
她走到学校大门时,一辆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黑车进入视线,她看到车边的熟悉人影,停下脚步,勉强能听到一些对话声。
陈柏脑门缠着绷带,拄拐杖,毕恭毕敬地向着车主说话。
“司叔叔,我们那天就是在酒吧,阿疆出门买烟,十分钟后就发生了地震。所以他一定就在那附近,您得让搜救队再找找。”
男人一身西装,眉心紧皱,面色疲惫:“找了两天了,生命探测仪也用了,没有任何信号。你确定他不会临时去其他地方?”
陈柏难掩愧疚:“不会的,我们都在一起给他过生日。都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就跟他一起去了。不论他现在是被困还是……至少我们之间还能互相照应。”
“他自己太任性了。到了这种时候,还乱跑,现在为了找他,公司的事务也被影响。真的是,从小到大就没省心过。”
司疆的父亲越说越气。
“我们会让人一直去找,我再给他一周的时间。能找到,就把他带回家好好教训一顿,找不到……”
陈柏知道司疆父亲没说出来的是什么话,他很早就从司疆口中了解到过司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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