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优雅。
那人斜瞥了他一眼,便淡淡地移开视线,不再看任何人。
方景宗知道,这双眼睛,永远也不会装下这世间任何一个人。本该如此,他本就该如此高高在上。
当他怀着朝圣般的心情一遍遍描摹着对方身上每一个线条时,他不知道的是,他苦苦藏起来的脸早就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见他左半张脸上,血红色的胎记覆盖在上面,一直蔓延到衣领下。
如果说郁舟的脸是被造物主所精心捏制出来的,那么对方景宗来说,则像是造物主用朱砂在他半张脸上画了一副诡异的画作。
诡异到让人不敢直视,诡异到只消一眼,便会让人产生心理不适。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移开视线。
郁舟笑着说:“因为他就是头野兽。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最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支黑色记号笔。
他将方景宗的脸扳回到自己面前,在那片血色的皮肤上,画下了一支小船,笑眯眯地欣赏了一会儿,才对方景宗说道:“这位是我双胞胎弟弟林怀瑾,你可不要认错了。否则……”
否则什么郁舟没说,不过方景宗已经可以想象的到了。
林怀瑾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不过就在他即将越过方景宗时,那道清冷的声音轻飘飘传来:“哥哥,父亲说你这几年交了很多高质量朋友,还叫我多多和你学习,现在看来,父亲也不怎么了解你。”
掐在方景宗下巴上的手指忽地收紧,又很快松了力道。
郁舟瞧着林怀瑾走远的身影冷笑一声:“几年不见,阴阳怪气的本事倒长了不少。”
方景宗将衣领又往上提了提,才埋着头向教学楼走去。至于那位刚刚要叫住他的老师,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再说什么。
“向左看齐……”
在正式成为高中生后的第一周,通常伴随着全国统一的一项活动,那便是军训。
方景宗真的很讨厌军训,毕竟……
“抬头挺胸!说你呢,第一排的第一个同学,就是你!抬头……”
方景宗扣在裤缝上的手指,死死地搅在一起。
他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是只蚂蚁呢?如果他有幸成为一只蚂蚁,那么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开种群,去流浪。
“那位同学,你是睡着了吗?”
“其他人笑什么笑?站直!”
在周围的哄笑声中,方景宗头埋得更低了。他想蚂蚁们应该不会这样嘲笑同类吧?
“第一排,第一列那位同学,出列!”
林怀瑾看着前面那个一动不动的身景,舌尖在上颚顶了顶。
这是他不耐烦的习惯动作。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当然任何人都休想从他脸上看出喜怒哀乐,父亲说过,任何一个成功人士,都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为此,他可没少被父亲教训。
话说回来,林怀瑾这个人相当讨厌蠢货,而前面那个丑八怪已经成功被他定义为蠢货中的蠢货了。
这种蠢货……林怀瑾感觉相当奇怪,郁舟怎么会选这种人做“朋友”?当然朋友算不上,不过是个免费出气筒罢了。
但他还是觉得奇怪,这个丑八怪,林怀瑾看一眼都嫌烦,甚至对方呼吸,他都认为那是在浪费空气。
而郁舟竟然能忍受。
正在林怀瑾用探究的目光瞄着郁舟的时候,教官终于忍无可忍,过来将动也不动的丑八怪揪了出去。
这时,林怀瑾看到郁舟左脚向前蹭了一下。
于是他想也没想:“报告,教官。”
教官停了一下,朝林怀瑾看过来:“说。”
林怀瑾在话出口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这几乎是个没过脑子的反射性动作。
不过后悔归后悔,他也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收不回来,那便不收,否则自己和蠢货有什么区别。
他直视教官的眼睛:“这位同学有些私人问题,不如教官让我带他去找班主任解决吧。”
教官刚刚也已经看到了方景宗的脸,心里正暗怪负责这个班的老师不提前和他打个招呼。
此刻见有人肯帮忙,恨不得立刻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于是他迅速朝林怀瑾点点头:“那便麻烦你了,同学。”
就这样,林怀瑾走在前面,方景宗跟在他身后,一起向教学楼走去。
他们一个自信昂扬,一个畏畏缩缩,倒形成了一幅颇有些诡异的风景。
不过对于风景中心的林怀瑾来说,心情便不太美丽了。
不过就在他思考是否该让这蠢货自己去找老师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句低语:“谢……谢谢你,林怀……怀瑾同学。”
林怀瑾心里一动,刚刚他们班站队的时候是自觉按照个子高低来排的。
而郁舟站在方景宗身后的时候,这两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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