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干什么了?”
“他说他要见你。”谭宸御脸上有些暴躁,“死皮赖脸的就算了,那群股东和他一条绳上的蚂蚱闹得我脑袋疼。”
他讲完,回头看着低头玩着手机的人,更生气了,“尘妄,快解决他。”
“不是你说要掌管尘家,去吧,给你给机会。”
“我才不要,你家一屋子老古董,我往里面走走,他们脸上都刻着一个词,礼崩乐坏,一副世界崩塌样子。”
尘妄露出一个笑,到底还是拿起了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电话的时间很短,谭宸御拽着手边的野草,无聊的将一片片叶子拽掉。
看着他挂掉电话,谭宸御站起身,“你都没看到,我代替你走进去的时候,那个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时候你自己走进去看看。”
他说着,脸上还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
“挺好,下次可以拍下来。”尘妄看着手机页面不断闪动的点,抬脚走远。
“喂,你不回去干活?”
“我回去加班。”尘妄看着远处的帐篷,有些不耐烦的应他。
他加快了脚步,往远处走去,谭宸御还在原地,站着嘴有些无语,“不是吧少爷,你还真的来读书的呀。”
手机上闪烁的红点越来越亮,尘妄抬头,在树林中寻找着人影。
黄点和红点完全重合,尘妄抬头看去,看到了离自己五米远的树梢上露出的黑色衣角。
阳光慢慢退去,树林中的温度下降的比外面的要快上不少,尘妄抬手,在口周圈成喇叭,“起来了。”
树杈上,露出的衣服更多了。
“南符,起来了。”
原本隐藏着的身体露出来,男性大腿粗大的树梢上剧烈晃动起来。尘妄看着他满脸困意的坐起身,丝毫不在乎这不是床,是脆弱的树杈。
树叶被晃下不少,尘妄仰头张着手,小心的哄着,“南符别乱动,坐稳来。”
南符抬起一只脚踩到树梢上,他半眯着眼睛,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他,“怎么了?”
“先下来。”
面前的视线越来越清醒,他看着树下的人,心下格外平静,刚刚睡醒的懒意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睡一会。
尘妄仰头看着他,看着一阵狂风袭来,南符一只手挡在眼前,一只手握住身旁的树干。
树叶吹乱了两人的视线,他们却始终看着对方。
他想睡觉,可是又不想让人担心,南符半屈着身体,翻身跳下了下一根树梢。
两人越来越近,近到尘妄伸手,就能将人拽进怀中。
他没那么干,尘妄抬起手,安静的等他跳下来。
手指嵌入指缝,南符跳落他的面前。
“你很烦人。”
“嗯,走吧,回去睡觉。”
草坪上,好动的学生已经放起了风筝,各种颜色的风筝在天上缠绕,南符盯着看了一会,上下两边眼皮便开始不住打快板。
“想睡就睡,等会晚饭喊你。”
尘妄捂着他的眼睛,抬手将帐篷链子拉起来,满天空的风筝被挡在了外面。
他倒头睡起,四周是土地还有一股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慢慢的味道变了,洗衣液的味道淡去,泥土的味道变得腥臭,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取悦的东西,别不识好歹,我就是这里的王,你们是死是活,不都要看我心情吗?”
“你你你,都过来……我倒要看看,我把你们玩死了又会怎么样!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死刺进耳中,面前一片黑暗,他只记得鼻腔中回荡着散不去的腥味臭味。
好恶心,好讨厌,被淫水日夜浇灌出来的物件,永远会发出这种恶心至极的味道。
头皮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睁开眼,眼前橘红色的天空让他失神了片刻。
漫天的彩色映入眼帘,食物的香气传来,肚子很应景的叫了一声。
他抬手拉起身上的被子,将半张脸盖住,不想起来。
“呀,就你一个。”
微微敞开的链子别人拉开,盛棠的脸暴露在眼前,南符拉着被子,将脸盖住。
她伸手过来,将他脸上的被子拉下,“别这么害羞,出来玩呀,听说晚上有烟花。”
“谢谢不用,而且尘妄等会就会回来,你还是早点走吧。”
“你猜我为什么会来。”盛棠笑得灿烂,“他家里面有事,早就走了。”
南符抓紧身上的被子,不想理会外面的人。
“好无聊。”她将话撩下,转头走开了。
空荡荡的帐篷被风吹起,南符坐起来,安静的看着天边最后一点带着粉色橘色粉云彩。
肉味混杂着零食的香气传来,他转身看着面前有些懦弱的女孩,颤抖着手将烤盘上的肉递过来。
薄薄的锡纸上放着还在冒热气的肉,或大或小。女孩却用手直接捧着它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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