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攥起拳头放在桌上说:“酒店,你怎么跟我说没房间了呢?前台说还有很多间房啊。”
“哦。”程锦勾起嘴角,狡黠地笑道:“我骗你的。”
他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实际上程锦还隐隐地期望贾垚能发现,否则不白费了他这一番苦心了吗?
“为,为什么?”
“我想跟你一起睡。”
贾垚的耳垂蓦地红了。“啊?”
“嗯,我大学毕业就来a市,在这边儿一直没啥朋友。我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我不是想着再发展发展么,升升温。”程锦试图牵起对方的手,被人躲开了,他就用腿在桌下撞贾垚的膝盖,恶趣味十足。
“好吧,我坦白,我其实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我长成这样,女生嫉妒我,男生排挤我。”程锦收回腿,说:“还记得我昨天晚上回答过你,男人长得太漂亮不是什么好事儿么。”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原本胜券在握、信心满满的程锦被这个问题抛头泼了盆凉水。他真不知道贾垚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这机灵劲儿一会儿一会儿的。
“大部分不记得了,就记得你夸我漂亮。”程锦笑着说,“还脱我衣服来着是吧。”
程锦一句话就让对面抿紧了嘴,什么话都咽回肚子里了。
傻狗。
他昨天确实是喝不少,但离断片儿还差点儿。工作这几年喝了吐,吐了喝,早练出来了。
只是在饭局上被那几个糟老头子灌酒,出来又被出租车司机嫌弃,脾气一时没收住,干了不少暴露本性的事儿。只好谎称喝断片了,失去记忆了。
这种理由也就骗骗贾垚这种没有社会经验的傻子,一般人都知道酒品即人品。酒品不咋地的人,人品大概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随意地呕吐在人行横道上、跟司机互呛、撕一堆卫生纸扔在人家车里,没素质、没道德、没同理心的程锦才是真正的程锦。
为了让贾垚忘掉这一part,程锦盘算着给这人编点儿故事听。
“我就是因为小时候长得漂亮?其实也不算漂亮,就是比正常人白了点儿。小朋友们都说我像娇滴滴的女生,没有人跟我玩儿。”程锦皱紧眉头,装作陷入痛苦的回忆,“上学他们也组团欺负我,还骂我娘娘腔,其实我并不娘啊。”
“这是校园霸凌。”贾垚的眼睛都瞪圆了,估计没想到程锦的学生时代竟然是这样的。
“我上的学校比较烂,霸凌同学是常有的事儿,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不良少年勾结校外的混混欺压同学。”这句话程锦没说谎。
“所以,你其实是我第一个朋友。”程锦顿了顿,“上高中的时候,关系好的朋友都一起住,我很羡慕他们,所以也想体验一回跟朋友住一起的感觉。”
“但你要是不愿意,今晚你就另开一间吧。”程锦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
心里却想着:我演不死你!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咱更牛逼,连酒都不用喝。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贾垚一连说了好几个不,狗脑袋都快摇掉了。“你想一起住,咱俩就一起住。”
程锦跟上菜的服务员道谢,拿起水壶给贾垚添了点儿柠檬水。“三土,你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好到……对你下手我都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特别好的贾垚又问:“那这个餐厅呢?”
程锦眼皮跳了两下:贾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脱,多给我两秒钟感慨一下能死啊。
“纯属失误。”
贾垚深信不疑,应了句:“哦。”
“哈!”程锦像是抓包了一样指着贾垚问:“你不会以为我要跟你谈恋爱吧,三土。”
贾垚两只手都拿上来摆,“没有。真没有。”
吃完烛光午餐,程锦带着他下矿。
“这个煤矿到我们手里已经是第三手了,前两家公司都被拖垮了。”程锦边走边给他介绍情况。”
“原因很复杂,有县领导的问题,有地质的问题,有施工团队的问题,目前最棘手的是这个煤矿上有几家村民的祖坟在。”
程锦缓了口气继续道:“总之,公司接手这个矿风险很大。但做生意嘛,风险与机遇并存。”
贾垚以前不知道挖矿也会有这么多麻烦要解决,他一直以为承包了矿山就能躺着赚钱,唯一需要招呼的就是那个土地资源管理局管批准的领导。
老爸几乎从不把公司的烦心事儿带回家,只要踏进家门永远是一副笑脸,这让他产生了家里的钱来得特别容易的错觉。
“哦,对了,给你说个好玩儿的。好多人说这个矿不吉利,让贾总找个老道来做场法事。但是贾总不信这个,给那些人骂回去了。”
换上工作服,程锦给他戴上防尘面罩,扣好安全帽,指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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