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闻隽惊讶的眼神,无疑是对宋千兆最好的取悦。
他心情愉快,风度翩翩,主动拎过应闻隽的皮箱,揽着他的肩膀道:“走吧,我请管家盯着做好了饭菜。”宋家的汽车停在二人面前,宋千兆替应闻隽拉开车门,问了句:“怎么没同稷儿一起回来?”
应闻隽用着赵旻早就想好的说辞:“我小姨多留我住了两天。”
车门一关,宋千兆又凑了过来,笑着道:“看见冯义了?”
应闻隽点头,淡定地同宋千兆对视,发现他精气神也比一月前好了很多。二人近在咫尺,不顾司机还坐在前头,宋千兆凑过来的动作似是想要吻他。不知为何,应闻隽本能地想要躲避,然而转念一想,他同宋千兆同床共枕五年,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在宋千兆很快退开,让司机直接开车回家。
他一路心情极好,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嘴角带笑。应闻隽看了一会儿,便移开目光。
回到宋宅后,他又将应闻隽叫到书房去,询问起四川药厂,问应闻隽怎么看。这是赵旻没有交代的部分,他只朝应闻隽打听宋千兆手里还有多少钱,二人却没对过“口供”,若宋千兆问起药厂要如何应对——赵旻似乎对应闻隽有信心的很。
应闻隽略一沉思,将在四川的所见所闻全盘托出,包括赵旻与赵芸的争吵,和在药厂中看到的机器以及同李秘书的对话,最后实话实说道:“是个能赚钱的营生,但得在政府有人脉,得消息灵通,另外……”应闻隽斟酌道:“若是其他厂子的货被扣住,结不了款子,你银行中的钱得先优先其他厂子,药厂那边需放进去的钱太多,对你来说不稳妥。”
宋千兆一笑:“你和冯义倒是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应闻隽面露不悦。
换做平常,宋千兆定是视若无睹,指不定还会摆脸色给应闻隽看,可眼下却将应闻隽拉进怀里,把玩着他的手,亲切道:“是我说错话了,往后不提他就是,你可见着潘子欣的人了?”
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应闻隽不明白宋千兆怎么就转了性,从前这东西他可是碰都不碰,还说香水是女人才用的,他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反应,半晌过后,宋千兆才若有所思地肯定:“那你这趟就算没白去。”他抬头看向应闻隽:“改天请杨家的那位公子来家里吃饭?”
应闻隽眉目一敛,听懂了宋千兆话里的意思,有些厌倦,便道:“你决定就好,我坐了几天火车,十分不舒服,要先休息。”说罢,不顾宋千兆反应,先一步离开。宋千兆也没拦他,顺势放手。没走出多远,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脆响,由远及近地追着应闻隽来了。他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从后抱住——六姨太想去蒙他的眼叫他猜,却没应闻隽高,只好双手圈住他的胳膊。
二人笑道了一阵,应闻隽道:“过来我房里,我给你带回来不少东西。”
六姨太“哇”了声,催促应闻隽走快些,路过后院时突然咦了声,指着远处道:“哥哥,你快瞧,是大姐。”
应闻隽看去,见是方才送自己回来的司机,和大太太凑在一处,大太太拿着汗巾,在给司机擦汗。六姨太眼睛一亮,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应闻隽捂着嘴带走了。
直到回到他房间,应闻隽才松了手,低声交代道:“不关咱们的事儿,你什么都没瞧见,老爷问你,你也别说知道。”
六姨太还在朝外头东张西望,小声道:“其实我看见过不止一次,但是我谁都没告诉。我生不出孩子,对她没有威胁,大姐不曾为难我,我也不为难她。”
应闻隽把从四川带回来的姑娘家喜欢的东西都摊在桌上,六姨太年纪小,见什么都新鲜,立刻被吸引注意力。应闻隽就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心想当初若自己的妹妹活了下来,说不定就是这副样子,他这个做哥哥的,定是不论去到哪里,都会想着为她捎些什么的。
六姨太想起什么,凑近了,神秘兮兮道:“老爷好像又有新人了。”
应闻隽心中早有预感,并不惊讶,一路长途跋涉,火车上还要忙着应付赵旻,早已困倦不堪,只懒懒笑着问了句:“怎么,你心中不舒服?”
“我哪来的什么不舒服,就是觉得老爷最近变化忒大,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说罢,她突然盯住应闻隽,上下打量,直愣愣道:“哥哥,你好像也变了。”
应闻隽一愣,问道:“我哪里变了。”
六姨太只坏笑,不吭声,笑得应闻隽毛骨悚然,将他全身上下都扫了个遍,才带着一丝羞赧凑近,趴在他耳朵上,说应闻隽从前像是一棵死气沉沉的枯树,四川人杰地灵,把他这棵枯树给滋润了。
“瞧你往躺在躺椅上想心事的模样,不正经。”六姨太正色。
应闻隽心中尴尬,心想她眼睛怎得就这样毒辣,跟赵芸似的,破罐子破摔道:“我不正经,那你别拿不正经的人送你的礼物,都还给我。”
六姨太牙尖嘴利地反驳:“看,你就是不正经在这里,换做从前,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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