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背抹了抹流到嘴边的鼻涕,啜泣出声。刹那间,不知道什麽东西狠狠砸在沙发上,她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来,sisi捂着嘴,低头看到地上的一个皮夹,直觉应该是傅趋光的。她抖着手轻轻拿起,打开一看,的确是他的没错,里面有一张他的证件。
她看着不远处的傅趋光,逞凶斗狠,在人群里推挤着。她弄不清楚现在内心的感觉,明明很恨他,恨他掐着她的把柄对她予取予求,恨他对她纠缠不休!既希望他永远消失在她面前,又希望现在被人压着头打的他能挣脱。
皮夹拿在手里,她突然想到什麽,掏了掏口袋,捏着手,把一个很小的夹链袋放了进去,夹在钱夹里,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又用衣摆抹了抹皮夹,丢了出去,一气呵成。她盯着那皮夹看了一会几经犹豫,想伸手去捡回来,手停几度在半空中又缩回。丁宛心紧闭双眼,内心天人交战,深深x1了一口气,心一狠不再去看。
她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多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莫明其妙卷入这场纷争,她只是被傅趋光半强迫带来的!这些恩怨她根本就不懂,也不想被牵扯。她一心一意想趁机逃跑,从沙发後面探出头,看着两帮人面目狰狞,斗得你si我活。
楼层的服务生已经赶来,还有几个警卫,想必已经有人报警,她不能等到警察来才走,不能!她还有她的学业,还有往後的人生!
她数着秒,趁门边出现一个间隙,奋力冲了出去,快到门边时,一个不认识的人冲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抓她,她腿软,一声尖叫,以为自己就要完蛋了,抱着头紧紧闭上眼睛等si。没想到傅趋光奋不顾身冲过来,上手臂被後头的人削了一刀,他咒骂一声,从後面sisi抓住丁宛心身前的人,不让他碰她。
丁宛心在那瞬间抬眼看他,心里很难过,有万般後悔又带着恨,揪着眉复杂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反正刚刚一个冲动,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便扭头,冲了出去。她卖力狂奔,一路狂奔,往电梯直奔而去,猛按下楼箭头的钮却迟迟不见电梯来。她转身去找逃生梯,打开逃生门,拔腿狂奔。
出了ktv,大家都在关心楼上的事,听到远方有警车鸣笛声,她耗尽全身力气,深怕自己慢了一秒。跑到大马路上,她气喘吁吁靠在一根柱子上,喘到差点断气,浑身还在发抖,接着忍不住就爆哭出声。丁宛心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哭,是害怕还是别的什麽?
她不知道。
停止了哭,她还是在发抖,今晚发生的事太过,已超出她能接受的范围,连她自己都变得疯狂,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她哭丧着脸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找个路边等公车,像具失了灵魂的躯t,在车上漠然看着这表面瑰丽多彩的城市,心黑到了万丈深渊。
下了车,她经过早早就关门的杂货店,穿过一片废墟,平时她经过这里总要快步通行,觉得害怕,可是今天她麻木得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心底反覆不断告诉自己,刚刚那样做是不对的。那东西不是傅趋光的,自己怎麽能陷害他?怎麽可以这麽没有良心?傅趋光也待她好过,至少刚刚他保护了她,她怎麽可以这麽丧心病狂想置他於si地?
她停在家前的巷子,害怕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警察大概已经把他们带走了吧?会有人发现那个皮夹吗?她心乱如麻。
进了家门,原以为母亲会劈头一阵臭骂,没想到她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就问:「小光呢?他没送你回来?」
丁宛心低着头,不想让母亲看见她红肿的双眼,「没有,我自己回来的。」
「他怎麽不送你?他不是要送你的吗?是不是你惹他不高兴,跟他吵架了?我说你怎麽这麽不懂事啊?人家那意思很明显要追你,你跟他好好相处,让他送送你,有什麽不好?」母亲的语气尽是责怪。
丁宛心听了觉得烦,自从傅趋光出现在她家里之後,这个家开口闭口都是傅趋光!
「他到底有什麽好?你这样喜欢他?」她依旧低着头,脸上表情开始扭曲,又想哭。
「人家多会赚钱啊!你如果将来毕业能嫁给他,不愁吃不愁穿,多好?而且他说过啦,他在这里没有亲人,那他就会全心全意待我们家好,把我们当他的家人。这些层面我都替你想到啦!这个傅趋光真的不错。」
丁宛心听着她说的话,面无表情的脸突然ch0u着嘴角悲哀地笑了笑。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就只因为他会赚钱、会说话讨好,就对他有好印象,甚至要把自己的nv儿和他凑在一起。她已经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不小的年纪了,怎麽会如此天真?天真得让她觉得可笑!
「你知道他做的是什麽生意吗?」她慢慢吐出字句,站在她面前,垂着头,豆大的眼泪滴在地板上,加深了水泥地板的那一片灰。
母亲还没有说话,她接着说下去:「他是顾赌场的人!爸爸整天在他顾的赌场里面赌博!上次还欠他钱!他不知道存什麽心,代他取消了借条!像他那样的人,你说他好?」她终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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