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进到里屋,不忘给郎中让了个位置:“晏郎中,您快看看这是什么病?”
晏恕苍白的手指从宽大的黑斗篷下伸出,手背青筋隐隐泛黑,两指沉稳地搭上人的脉搏。
他进门后一眼就看见了床上姝丽倾城的容貌,不感兴趣一样移开眼,专心诊“病人”的脉。
柳常卿在一旁坐立不安着,他也奇怪于自己胸腔里那颗紧张不堪的心,为何只是看着床上红衣男子的脸便跳得那样快,炽烈的情绪在他耳后熏起一层薄红。
“无碍。”
诊了些时候,晏郎中将手收进袖中:“天生体弱,吃几帖药即可。”
柳常卿放下了心,随即他听到游医腔调古怪的询问:“他是你什么人?”
柳常卿一时不语,他一心将人捡回来,还没想着给人安个什么身份。
幸而游医也没有多问,从带来的药箱中抽出几个纸包,又吩咐了用量,便让柳常卿下去煎药,他为病人施针,需要回避。
常卿走后,游医的手没去取针包,反而径直伸进床上美人所盖的薄被下,微凉的手指揉上胸膛处的软肉,一掌包住两只乳包揉捏,方诊过脉的二指狎昵地戏弄左胸一颗小红豆。
他手下力道逐渐加重,容霓受不住胸口小豆上传来的痛意与一点似有似无的痒,长睫颤着假装悠悠转醒。
“醒了?”
晏恕居高临下盯着他的脸,面容冷漠不近人情,手下淫亵动作却十分割裂,沙哑古怪的声音贴近。
“不装睡了。”
容霓一双媚得惊人的眼睛自他脸上扫过,一只纤细的腕子搭在那只不怀好意的手掌上,低温的光滑皮肤抚过去,漆黑瞳孔里好似闪着盈盈泪光:“你……在做什么?”
晏恕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揉捏两只小乳的宽大手掌并未收回去:“治病。”
磨出茧子的掌心揉搓上双乳,冷美人的两只小乳被搓热,烧起的情欲磨得他十分难受。
“不要动了……”
口中说着推拒的话,两只手臂反而攀上游医的肩背,好似一株无可依附的菟丝子,紧贴晏恕轻声呻吟:“嗯……不舒服。”
晏恕受不住这等诱惑,掐过他的脸寻到那张娇艳的唇,迫不及待亲了上去。
容霓惊讶一样的张口,猝不及防叫他的舌头闯进来。
齿关一开,软嫩小舌被纠缠吸吮,口腔被四处扫荡,连日不见,情思几乎压垮晏恕,他一刻不停地索取爱意,也只不过尝尝肉鲜味。
容霓眼尾挑起,睨着闭眼的男人,偶尔做些细微的回应,舌尖相触的地方,一点暖流被他吸取出来,充盈到冰凉的躯体里。
晏恕焦躁,情不自禁,要将人压倒在床上做那档子事,手还没沿着腿根摸到肤肉软滑的细腰上,被薄被间伸出的一只脚抵住胸膛,“咚,咚”的心跳声传过去,隔得远,容霓感受不到。
容霓尝够了男人滋味,眼珠一转,按着额头,声音颤抖:“放开我,我没见过你,你是谁?”
“我是你的夫君。”这句话脱口而出。
容霓:“……”……是前夫没错。
他在看中的新猎物门前随便一倒,那傻书生便直接将他带回去了,不待他找个合适机会和书生相处,那傻子还给他带了位郎中,还是熟人。
为了吃口饭而已,实在倒霉到家了。
“我从未见过你,是你在我身上动作,我醒了便看见你这,登徒子。”
这话还是他从话本儿上瞧来的呢,现如今也能好好表演一番。
但他这神色,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脱去情欲之色,面前男人恢复了一脸淡漠:“夫妻之间本该举案齐眉,妻却红杏出墙,既然你忘了,我原谅你先前的不忠,你日后随我一起,总能想起来过往之事。”
容霓拧眉:“我同你没有干系,不要纠缠。”
晏恕心中一痛,右手瞬间捉住黑袍下空荡荡的左袖,断臂的触感叫他回神:“不要说这话。”
他立在原处,逆着光,长发遮住神情,因此容霓分辨不清:“我不纠缠,不要说这样的话。”
容霓觉得好像自己戳中了什么别人的痛处,但他向来如此。如果他是人,而人人都向他索要同等的情,他怎么应付的来,幸好他是只艳鬼,失心人恨他非人,却难以牵连到他。
他和别人的从前种种,也都是从前,只是他们学不会向前看而已,怨不得他。
晏恕许是有些习惯了,站了一会儿开口:“藏好你的尾巴,别被捉住了。”他拾好自己的药箱,不再看身后美人的神情,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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