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男人搂在一起,她更气了,使劲跺了一脚,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那维莱特身体紧绷地感受肩头那只温热的手。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他侧头望向它,淡笑:“莫名其妙就被发了一张坏人卡,要是我的老师知道,肯定要教训我。”
莱欧斯利讪讪地收回手,抱歉地对他微笑。
“不好意思,把你扯进来了,作为赔礼,这束花送给你。”莱欧斯利到桌前抱起那束包装精致的花,他自己也不敢说这束花到底是以什么心意送给对方的,只是还没走到那维莱特跟前,青年向后退了一大步,后脚跟磕碰到哪儿了险些摔倒,莱欧斯利赶忙要过去扶他,却被他躲得更远。
“我对花粉过敏!让我戴个口罩……”
“过敏?”莱欧斯利低头望向怀里的花,他隐约想起来上次见到那维莱特时,他好像确实戴口罩。
只是当时他全程都被青年那如虹的澄澈眼瞳吸引,而且他也不敢多看那维莱特,他怕被发现心里贸然兴起的小九九。
莱欧斯利担忧地退后几步,和他隔开距离,问他:“还好吗?”
那维莱特捂着口鼻摇头,声音沉闷:“没事,待一会就好了,麻烦你给我准备一杯水,谢谢。”
鼻腔痒意难消,那维莱特坐在椅子上隐忍半天,堪堪熬过了这段时间。
玻璃杯静悄悄站在他眼前,氤氲的热气缓解眼睛里的酸痒。
他抬头弯眸一笑,再次和他道谢。
莱欧斯利坐在他对面。
“抱歉,我不知道你过敏。”
纤长的手指交扣握杯,那维莱特摇摇头,又叹口气,然后望向他:“说说吧,刚才的事。”
莱欧斯利紧张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突然被问话,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拿你当挡箭牌,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我只是需要知道理由。”
莱欧斯利点头,对他和盘托出:“亲戚一直在给我张罗婚事,见我还没对象,找我家要了一张照片就去相亲市场替我相亲去了,我也没想到,一张照片也能让那么多人跑来找我……”
那维莱特蹙眉:“你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
“你知道的,老人都很固执,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那维莱特:“刚才那位……”
莱欧斯利:“她是昨天相亲来的,不过今天才得知店铺的地点,就跑来找我了。让你当我的挡箭牌也是为了把这个坏消息传出去,这样就高枕无忧了。”
那维莱特笑了一声:“坏消息?说你是喜欢男人,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莱欧斯利捂着嘴假装被抓包的样子:“哎呀,今后我可能要和女人无缘了。那维莱特先生,你可得赔偿我,这是一辈子的事!”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隔着口罩,那红晕布满脸颊,就连耳尖都热意见长,那维莱特慌乱时指甲不经意间扣弄玻璃杯,这小动作被对方收进眼底,眼尾的笑意更浓。
“这,这不是你自己做出来的,我……”
莱欧斯利忽然笑出声:“抱歉,那维莱特先生,我不是故意逗你的,但你的反应,真的很有趣——”
他与那维莱特对视:“就好像,你真的喜欢我一样。”
那维莱特沉默不语地瞪他。
心里却想:的确是……真的喜欢。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那维莱特前辈,是被歹徒割喉而死……”
走出回忆,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逐渐在脑海清晰起来。
原来她是和他一个组的,当初出任务,一个队伍六个人,塞德娜是年龄最小的女生。
泪珠挂在睫毛上迟迟不肯坠落,塞德娜强忍着这股弥漫内心的悲痛,继续说:“当时我们一个小队分开以后,那维莱特前辈和其他两个人潜伏敌营充作卧底,三个人里只有那维莱特前辈成功混入,计划都很成功,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逮捕的那天,那维莱特前辈突然失去了联系,犯罪团伙也没有按时接头,我们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等两天以后,那维莱特前辈的尸体就裹在一个黑塑料袋里扔在了警局门口。”
是了,一切都和计划出入不大,但没人知道警局内有奸细。
接头那天是个暴雨天,那维莱特凌晨路过花店,侥幸地希望这里能有一盏明灯,不过很可惜,花店和其他店铺一样早就打烊了。
他开车到明开街,这里是罪犯常碰面的窝点,他经过两年时间成为毒枭的副手,他亲眼见证了多少死亡交易,他按兵不动,为的就是把他们抓拿归案,可当他推开破旧铁门,迎来的不是温暖的房间,而是冰冷的枪口。
他到现在也不是谁是奸细,是谁出卖了他,是谁想要他死。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毕竟他真的让别人得逞了,如愿了。
他被质问,被子弹穿过手臂和双腿,众人看他在地上像蛆一样扭动,在最后,是那个总和他对着干的家伙一刀割在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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