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回去,附和地“嗯”了一声,淡淡道:“确实该死。”
俞元垂头又道:“俞元任凭陆公子发落,陆公子要打要骂,即便让我滚,我也照做。”
季知遥偏头,微微下低,隔着眼布,也并未睁眼,却好似将目光落在了俞元身上一般,沉默一阵,好似在观察。
他缓缓道:“你不用滚。”
他抿嘴,轻轻哼笑一声,俯下身去,两指扣住俞元的下巴,让此人抬头看向他。
季知遥唇角一勾,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俞少侠,我们打个赌吧。”
“从明日开始,”他手一松,食指沿着俞元的脸颊缓缓下移,划过突出的喉结、规整的衣领,最后停在了腰带处,“你身下这根东西无论有多难受,都不能去管它。如此三日。”
他听着俞元骤然加重的呼吸,起身仰头笑道:“你若是坚持下来了,我就跟你上床。若是没坚持下来,就滚。”
俞元听得一愣,半晌没出声。
季知遥歪头一笑:“怎么样,赌不赌?”
俞元咽了口水,结巴道:“可、可是,我、你……陆公子,你、你不喜欢我吧……”
季知遥好笑道:“俞元,你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他起身向屋里走去,头也不回道:“不想赌你走就是了。”
俞元忙得站起来,急道:“……我赌!”
季知遥停下脚步,笑了一声,扭头道:“不要作弊,也不要搞小动作。”
说罢,他转身进屋,最后又丢了一句:“我都知道的。”
俞元浑身一震,双眼睁大,眼神却羞得不敢去看季知遥。
摊开说之后,俞元的视线便越发灼热起来。
他不再因为害怕被发现而不敢看季知遥,目光几乎每时每刻都放在了季知遥的身上。
那股视线有着少年人的莽撞与热切,掺杂着最原始的欲望,却并不具有侵略性,没有让季知遥感到冒犯。
,“季知遥”不死,那些指着候鹿山庄的矛头就一直在,只有他死了,那些人没了可以针对的东西,只能暂且作罢。
再至于其他的,季知遥暂且想不出来,他多少能猜到与莲花门的“药人”之事有关,但是了解到的事情太少,不够拼凑。
季知遥抬眼,望向韩修,见他神色犹豫,便直回道:“子骞不易抽身,并未告诉我太多。你呢?你又要瞒我多久?”
韩修闭上眼,颤抖地呼出一口气,而后才缓缓睁眼,轻声道:“等你回去休息一阵,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好不好?”
他顿了顿,凑近去握上季知遥的手,讨好地捏了捏指缝的软肉,却忽然又被抽走。
季知遥重新闭上眼,淡淡道:“我这两年已经休息够了。”
韩修闻言一顿,倏地又将季知遥的手拽过来,报复性地抓着,十指相扣。
他沉默良久,似乎是在压制怒气,咬着牙道:“要不是他非要我放你离开,我怎么可能让知遥哥哥一个人在外呆了两年,还被人……”
他说到此处突然噎住,怔怔地看向季知遥,而后又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季知遥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得知自己这两年被人监视的事。
他武功尽废,能在外那么安稳地苟延残喘了两年,让无数双眼睛都相信他“季知遥”真的“死了”,不用想也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
他们能把季珉千刀万剐,不留全尸,自然也恨不得把他季知遥也杀了,啖血喋肉来。
其实季知遥能活这么久,他自己就已然非常惊讶了。
被韩修圈禁的那两年里,有无数人想他死,甚至有可能包括了他自己。
但唯独没有齐子骞,和韩修。
只是当年事发突然,打得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想必后来麻烦事也一堆,韩修不管不顾地将他护了两年,终于还是拦不住了。
拦不住季知遥想走的心,也拦不住外面那些想杀季知遥的手。
以至于他们最后只能选择放手一搏,费尽心思地安排一场大火,暂且将那些往事都随火中废墟一同埋葬一阵。
至于有哪些往事,季知遥还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陆广也是你们安排的?”
韩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不是”。
“他是……意外,”韩修顿了顿,道,“齐子骞说没事,不让我管。”
季知遥看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你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我自己往后慢慢查。”
韩修急道:“知遥哥哥,这些事牵扯的太多,也太久,回去之后我再慢慢给你说。”
季知遥偏过头,轻挠了韩修手背一下,示意他知道了,安静点。
而后他便瞌眸小憩起来,再醒来,已然到了候鹿山庄后门。
韩修拿出一件披风,将他整个人从头到尾盖住,捂着那股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热气,然后抱着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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