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鸿做了个梦,梦里是无穷无尽的雨,他梦到年少时的自己,梦到李亦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睛好像湿成一团雾,啜泣着对他说好疼。
他从梦里惊醒,周围是漆黑的,摸到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了。从沙发上起身,终于去打开了灯。
“先生,晚上好。”
办公室里一有动静,便有人来问:“现在需要我送您回家吗?”
“回。”李知鸿反手按了按后颈:“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下带上。”
路上车辆稀少,李知鸿清醒了许多,问助理:“他不愿意去读书?”
“这倒不是,”助理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轻声道:“他好像不喜欢您这样的管束。”
“他是这样。”李知鸿脑子里又闪过那个梦,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还是做出了决定:“以后任由他自己做决定就好。”
李亦行知道李知鸿是半夜才回家的,但当早晨在餐桌上下人告知他先生已经出门上班后,他相比平时还是少吃了两片面包。
司机像平常一样恭敬地等待着他,可与平时又不同,因为他多说了一句话。
“请问需要我送您去学校吗?”
李亦行觉得稀奇得好笑:“李知鸿准我自己上下学了?”
司机依旧毕恭毕敬:“这是您的自由。”
“哦。”李亦行好像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随后兀自走过司机身边。
李知鸿给他上下学自由,于是他选择逃课,在外面疯玩了一整天。
李知鸿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李亦行踩着刚买的滑板,和几名染着不同发色、打扮潮流的青年刷街。
霓虹灯下,一身校服的李亦行混在这群人之间,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晚风迎面吹动他额前的头发,其实一个少年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如果不是李知鸿下车停在他面前的话,这种快乐也许能持续一整晚。
“不玩啦。”他停下动作,弯腰抱起滑板,对那几个青年说:“我爸爸来接我了。”
“你爸这么年轻?!”
“不然呢,你看我们长得这么像。”李亦行扬手做了个拜的动作,转身走到李知鸿面前,语气骤然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真像儿子对老爹自然的撒娇,喊:“爸,咱们回家吧?”
李知鸿并不回答他,只有助理匆忙上前来接过他的滑板。
“我替您放到后座。”
“好啊。”手里空了,正好够他去挽住李知鸿的手臂,李亦行极其自然地将头靠在他手臂上,与他同步向车走去,笑得很讽刺:“我演得很像吧,爸爸?”
“真正的演员不会在一转身就出戏。”李知鸿抽出手,径直揽住李亦行的腰身,将他往自己这用力一带,两人撞到一起:“你还差很远。”
“就算差得再远也总比你整天一副面瘫脸要好。”李亦行侧脸仰头望着他:“长这么帅就是该笑,摆着面瘫脸做什么?以为自己不够好看么。”
“我好不好看你最清楚。”
“我当然清楚我自己好看,可万一某人长残了呢?这种事情总不能怪我吧。”
两人上了车。
“这真的是他爸?”那几个青年穿过马路,有一个一直念念叨叨:“我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我也觉得不是,可他俩长得也太像了吧?说不是父子也有点违和。”
“你们还真信了?你会主动去挽你爸的手,把头靠在他肩上?”有人嗤笑一声:“那男人穿得这么好,身边又这么多人跟着,人模狗样的,一看就是包养的鸭子啊……估计都被操熟了,哪里像个学生?”
“我觉得不是,”又有人反驳他:“指不定人家两个是兄弟的,长兄如父,知道不?”
“去去去,一群大男人还真的要像鸭子一样背后议论别人,嘎嘎嘎嘎个不停?”
……
后座空出了一个位置,助理和司机都坐在前面,将身后的气音听得清清楚楚,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回过头。
不同于李知鸿深夜归家,现在正是车水马龙的时候,他却无暇向窗户外多看一眼,只是微微垂着眼,盯着跪在他胯间的少年。
这位置无疑十分逼仄,逼仄到好像容不下两个人,就像这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个人存在那样,可是又很神奇,因为李亦行确实实实在在地缩小了自己的身体,挤了进去,他闯入了李知鸿的领地,让李知鸿的坐姿失去了一些舒适度,却又让他在另一方面上得到了补偿。
他双手放在李知鸿的大腿上,竭力节省着空间,恬不知耻地在车内含着李知鸿的性器,用口腔和舌头含吮舔吸,牙齿时不时轻轻磕碰过性器和睾丸,口水混在里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但他做得极其自然,丝毫不羞耻,就好像他和李知鸿存在一个时空这件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忽然间,李亦行好像也注意到了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伸出舌头,湿滑的舌尖裹带着津液,从睾丸一路舔到龟头,一双迷离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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