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带担忧。
山间小路上——
“汝州?”边仲看向谷雨。
他开口冷静,哪还有半分儿女情长模样。
“是。安插进去的人本该两日前传信回来,却断了消息。”谷雨道,“属下派去探查那一支下落的人今日也遭全灭,只传回血书。”
说到这里,谷雨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力,请东家责罚。”
“传信给赵王爷。”边仲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谷雨道。
因着无人领路、又安排些许事项,边仲到时已有人在楼下侯着了。
这楼足有四五层高,大红绸缎迎风招展,除底层的如意门外、却只在顶层开了窗。
漂亮的六角景窗上雕刻着缠枝纹样,隐约看得见楼内人影绰绰。
几人互换过姓名,发现只河中府的鲍阖未到。
袁守真不禁疑惑道:“这山原也不大,鲍兄去了何处?”
“在下曾有幸见过鲍兄一面,那长相、啧啧…”张师珩连连摇头道,“许是自觉不堪匹配,已下山去了罢。”
“诸位快看,管姑娘!”许慎抬手一指,引得众人一齐去看高处景窗。
「可巧,都是熟人。」边仲心中想道。
楼上所站三人、自西向东正是——管秉、赵飞泉与管双鹭。
“鲍阖那满脸横肉的汉子,我已在他的酒菜里替你下了药,再醒来怕是得两日之后。可即便如此,依我看,楼下三个的样貌形容也只将将看得过,”赵飞泉轻纱覆面,柔声道,“先前未曾注意,如今细看来,边仲倒是生得不错。”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管双鹭与边仲四目相接,不由脱口而出。
管秉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倒真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啊?”赵飞泉眸带担忧,扭头去看管双鹭,“那晚的臀伤还在痛吗?”
“无妨无妨。”管双鹭安抚般拍她的手,趁她不注意,瞪了管秉一眼,道,“办事。”
管秉自袖中摸出一卷纸,展开、一板一眼朝着楼下众人念道:“承各位盛情,可一女难两妻,是故主家另策——”
他扬手拍掌两次,继续道:“首位寻到纸上物什者,携之来此,便可迎管娘子过门。”
如意门大开,有侍从鱼贯而出,递给几人各一张纸条。
边仲低头去看,却是白纸一张。
“这分明是白纸!”张师珩出声质疑道,“却到何处去寻?”
“张公子以为是白纸,我们管娘子倒不这么想,难不成,”管双鹭掩唇而笑,“是张公子力有不逮,堪不破谜题吗?”
“你!”张师珩受激,长剑出鞘、便要登楼。
管双鹭扯了赵飞泉后退半步,管秉按住刀柄、护住二人,脚下稳如磐石。
张师珩几下腾挪,已跃至二层楼高,他运气正欲再上,却忽感小腿剧痛、狠狠跌回地面。
“何人偷袭!”张师珩低头去看伤势,发现击中自己的只是一枚小石子,心头怒火更甚,“究竟是谁!”
“正是在下。”边仲手中仍有几枚石子,几次抛接后、他用力攥紧,再摊开手时,掌内已尽是细灰。
那灰迎风散了一半,剩下一半被他运力掷开,登时斩断几蓬野草。
“好身手!”许慎赞道。
袁守真去扶张师珩,打圆场道:“诸位来此是为喜事,何必起纷争?所谓缘分天定,不如先回去做打算,各凭本事、以得芳心,如何?”
张师珩摇晃几下后,才站直。
听闻此言,也不作答,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哈哈…如此…在下便也告辞了。”袁守真道。
管双鹭拱手道:“袁公子慢走。”
边仲就在此时,朝楼上扬声道:“管姑娘!”
楼上三人俱是一愣,而后赵飞泉答:“公子何事?”
“后会有期。”男人并不看她,只注视她身侧的管双鹭。
变故连生,许慎却好似浑不在意,只跟在边仲身后,与他低声交谈着什么,与他一同离去了。
待楼下空空,管秉语带探究:“后会有期?”
“他意欲何为?”赵飞泉沉吟道。
管双鹭摆手,道:“管他什么意思?眼前最要紧的是汝州。”
“何时启程?”管秉正色道。
“不,此番我一人去。”管双鹭拒绝道,“飞泉的事未了,即使她假扮我,也并非万全之策,你要留下保她。”
“到底怎么了?双鹭有危险?”赵飞泉问道。
管双鹭关了窗、在桌旁坐定,喝了半盏茶后,缓缓开口。
“翁须假借采花盗之名,实行助女子逃婚之举。”
“一旦我与小女娘商定了可行之法,便可里应外合,但翁须也并非一无所求。”
“家境殷实者,须于他地修一座关帝庙;家境贫寒者,则须自己或心上人于他地关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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