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他又没忍住往里看,就瞧着陆衍拿着张毛毯往地上丢。
没错就是跟扔垃圾一样,一点犹豫没有。
完事还撇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不出意外这就是钟沅今天的容身之所了。
钟沅被少年轻飘飘的一眼看的觉得自己又行了,不受控的朝房间迈出坚定的步伐,然后越走脸越红,最后目不斜视的钻进毛毯里窝了起来,期间没敢跟陆衍对视一秒。
陆衍垂眸有些无语的看着把自己缩成鹌鹑的小孩,伸脚踢了下钟沅的腿:“你不洗澡吗?”
他确实好奇,从家里出来之前能近他身的男人就算再干净,伺候时也恨不得把自己皮洗掉一层,生怕身上哪点让陆衍看着碍眼。
钟沅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导致他紧张的都不敢大喘气,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一边为陆衍看着他雀跃,一边又胆怯的希望陆衍暂时忽略他,没办法……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
脑子晕乎乎的钟沅正在迷糊,突然小腿被踢了一脚,整个人僵住,顿了下才听清陆衍说了什么,慢吞吞的把脑袋从毛毯里探出来,露出一对泛着热气的眼睛,声音怯懦:“我……没带衣服。”
如果是再过一年的陆衍听见这话,应该就能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孩忽悠了,连换洗衣服都没有,证明钟沅本身是不打算留宿的,何况是睡地板上。
可惜现在的陆衍还太过单纯,也从没人敢跟他耍这些小心机,以至于让钟沅一套一个准。
陆衍对视上小孩的眼睛,窝在地上的人飞速扯起毯子蒙了回去,活像缩进壳里的乌龟,让他不禁回想了下半小时之前嚣张的钟沅,简直判若两人。
这两天确实有些累,陆衍也没再关注地上的一团,熄灯在床上睡了过去。
钟沅从最开始的胆怯,到最后等陆衍睡熟了抱着毯子往床边蹭用了不到一小时,最终枕着陆衍的拖鞋睡了过去。
期间房间要是进小偷了,都能被地上那一团扭来扭去的不明生物吓个半死。
……
七月份的芜城还是炎热的,天刚蒙蒙亮,窗外的蝉鸣就相继活跃了起来。
浅色的窗帘遮不住天边渐起的白光,侧躺在床上的陆衍不适的皱了皱眉,烦躁的拉起杯子盖住头,下意识的喊了个人名:“小遥。”
房间内迟迟没听见以往随叫随到的回应,反倒是窗外的蝉鸣声越发清晰入耳。
陆衍在被子里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却在心里把自己嘲讽了一遍,还真是被养成了娇纵的花瓶。
远在黎国金麟殿堂的男人心口猛的抽痛一瞬,让男人面色不受控的一变,原本神圣威严的双眸骤然有些迷茫。
底下汇报的人注意到男人的异色,停了刚刚的话题,一时不敢开口,大厅内寂静无言,无一人敢发出声音,他只能求助的盯上旁边的助理。
周然也有些担心,上前几步停在男人后两步的位置,低声询问:“……先生?”
陆遥按下心里的异样,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最近黎国这边的公司突然冒出几波难搞的跳虫,不痛不痒的骚扰造不成什么损失,但总归让人厌烦,一时又抓不住领头人。他的人被对方牵着鼻子遛了半个月,陆遥总觉得对方手法过于熟悉,又找不到头绪,只能跟陆衍说了实情,祈求亲自去一趟。
他是从六岁就伺候在陆衍身边的,小少爷可可爱爱一团的时候被抱着去挑选奴隶,软软糯糯的小手就是那时候指向了他。
陆遥记得自己当时连谢恩都忘了,只直愣愣的仰头看着窝在陆云瑾怀里的小人,上面那双琉璃色眼睛的主人也好奇的看着地上脏兮兮的奴隶,大概是被陆遥呆呆愣愣的样子逗着了,小少爷笑弯了眼睛。
他那时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027。
这一批的奴隶拼命努力也不过是在等这一天,陆遥见过比自己优秀还不要命的,怎么也不敢想幸运的会是他。
可他的天神怜悯了他,陆遥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放不开手了。
——
陆遥摆了摆手,示意底下的汇报继续,可心思却没办法集中在会议上,那些跳虫从他来开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黎国这边又不比国内,他想一个个把人揪出来至少得耗个十天半个月。
这点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陆遥总觉得心里慌张的原因不在这里。
私人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当时陆衍并不高兴他来这边,走的时候甩了他一巴掌,但还是放人了。这能解释陆衍忽视了他几天的请安信息,回去还得好好哄哄人。
想到陆衍,陆遥不由得扫平了心里的阴郁,专心处理手下的事情,虽然主家不缺奴隶,但他得尽快回去才行,小少爷可不好哄,因为这些小事真把人惹生气了他都没地方哭去。
这份安心在他回国知道陆衍不见了之后彻底被打碎,陆遥直接扯着陆云瑾的衣领双眼猩红。
他这做法在陆家实在是大不敬,但没一人敢拦着,先不说陆遥除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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