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兰园内的凉亭笼罩在一片幽静之中,沈清独自一人躺在兰园院子里纳凉,他的睡眠向来很浅,虽然半月有余没有睡好,也只不过熟睡了一个多时辰。此时院里都是虫鸣蛙叫,远处的花丛中,偶尔传来细碎的窸窣声,可能是夜行的小兽,也可能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生灵。湖面上雾气蒙蒙,水面偶尔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的意识也在半梦半醒之间,开始睡的不安稳了。
沈府的兰园本是一处隐秘而幽美的地方,白天花香袭人,蝶舞蜂飞,然而到了夜晚,这里却变得格外静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夜风轻拂,带起一阵阵低低的呼啸声。树影婆娑,月光斑驳,每当月光穿过密集的枝叶,地面上就会出现一片片如幽灵般摇曳的光斑。
夜风轻拂,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黑影悄然逼近凉亭,只有那双透着寒光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黑衣人全身上下被厚重的黑布包裹,面罩也不例外,只留下眼睛部分,使他看起来更加神秘而危险。他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瓷瓶,瓶内装着的不是普通物品,而是一种能迅速让人迷失意识的奇特粉末。这黑衣人步态轻盈,几乎无声,他缓缓靠近凉亭,突然间,他迅速旋开瓷瓶盖,熟练地将瓶中粉末洒向亭内。粉末在空气中轻轻飘散,很快便充斥了整个凉亭,变得朦胧一片。
此时,沈清正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既熟悉又陌生,让人无法抗拒地想要更深地沉睡。沈清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眼皮沉重得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住,根本无力去探究周围发生的一切。在确认沈清已完全失去意识后,黑衣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他无声无息地步入凉亭,站在昏睡的沈清面前,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黑衣人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沈清安详的面庞,从宽大的袖子里慢慢取出一封用朱砂书写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在沈清身旁。信封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回来吧,兰溪。”
完成这一切后,黑衣人后退几步,深深地望了沈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然后他转身,身形在夜色中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然后他转身,身形在夜色中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夜风轻轻吹过,凉亭中的一切归于寂静,只留下那封朱砂信件还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夜深了,宝珠儿从仆人守夜的小屋子中醒来,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虫鸣打破了夜的寂静。宝珠儿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锁院门,这是她每晚必做的事情,以确保府里的安全。她慵懒地穿过院子,脚步轻盈,几乎不发出声响。
走到凉亭时,宝珠儿的目光落在了沉睡的沈清身上,他安静地躺在凉亭的长椅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的轮廓增添了几分柔和。看到少爷在外面睡着,宝珠儿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关心。她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打扰了他的好梦。
宝珠儿蹲下身,细心地调整了沈清身上的衣襟,然后从凉亭的一角拿来一条干净的毯子。她小心翼翼地盖在沈清的身上,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怕稍微用力就会惊醒他。盖好毯子后,她又轻轻地整理了一下,确保毯子不会滑落。
就在宝珠儿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她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沈清身边的那封信。出于多年照顾少爷的习惯,她本能地好奇这封突兀出现的信件。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拿起了信封,想看看是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少爷知道。
信封并未封口,宝珠儿轻轻抽出信纸,只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兰溪”二字。她的脸色顿时一变,到底是谁,居然会知道兰溪?
宝珠儿的脸色因信中内容而剧烈变化,脸上的表情变化非常快,最后渐渐变得凝重。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悄悄地将信件揣入怀中,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再次看了看仍在沉睡中的沈清,眼神十分复杂。宝珠儿轻手轻脚地离开凉亭,回到屋内,换上了一身深色的行衣,她从床底拿出一双厚底靴,又从抽屉中取出一副黑布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决绝的眼睛。不消片刻,就见到一个身影绰约的黑衣人身影悄悄打开兰园后门,走进夜色中……
李全刚刚在朝露园受了气,见到宝珠儿对他也是这副态度更加增加了他心中的戾气。但是他还是放轻了脚步,慢慢拿着夜香桶小心翼翼的路过凉亭搬进去了专门放置恭桶的小隔间。
进去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因为他知道兰园主一共三个人,这个丫鬟没当班就是那个叫小顺子的小厮在守夜。
他也不敢导出乱看,就只顾着把恭桶放在兰园指定的地方后,又擦了擦才小心的从里面出来,准备回去。但是他进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往日里也趾高气扬的小顺子似乎今日不在。
“这个臭女人刚刚说要我自己带上后院门,那个小顺子也不在,莫不是都睡了?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李全这样暗暗思忖着,出兰园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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