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管事陈青进来收拾,两人看到这幅场景已经见怪不怪,有条不紊地伺候着两位主子。芸香细细擦着晓春脸上的污秽心里也有些心疼,毕竟二人年纪相仿,又是从小伺候到大的,即便是见多了也觉得老爷太狠了些。
陈青一直是瞧不起晓春的,伺候陈老爷洗漱的时候也暗暗翻着晓春白眼,老爷即使是找外头巷子里的姑娘都不会这么不给人留面子,可以想到二少爷是有多么淫贱,往常他在外面守着都能听到那骚浪的叫声。
不过一刻钟功夫二人便收拾好了,晓春和陈青又帮陈老爷换好了外袍,换靴子的时候陈青又故意说:“二少爷,小的腰有些疼怕是跪不下去,要不您替小的帮老爷穿上吧。”晓春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也懒得理他,穿靴子是下人的活这是在讽刺他是下人,他跪到陈老爷脚边乖乖说:“爸爸,我来替陈叔帮您穿吧,陈叔年纪也大了儿子也不想劳累他。”
陈老爷摸摸晓春的头笑道:“我儿孝顺。”又对陈青说:“一会让陈冬跟着吧,你以后可以在府里休息了。”
陈青吓得连忙磕头说再也不敢了,陈老爷冷笑一声:“这不是跪的挺好吗?怎么刚刚就跪不下去呢,往后每日在院中跪两个时辰以示惩戒。”
又对边上的芸香说:“传令到府中,我往常不善体罚下人,今日竟有人想爬到二少爷头上作威作福,往后再有此事通通罚跪。”芸香大声应是,终于觉得痛快了些,往常知道二少爷和老爷那些事儿的管事和丫鬟们都明里暗里给二少爷脸色看,觉得老爷是把他当家妓不给名分,今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
用了饭后晓春便去了海云戏院,晓春其实很少出门,这次出来也十分开心,戏院是陈老爷专门给他开的,平时请戏班子唱戏,他也可以闲暇时唱一唱。
戏院已经装点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对外迎客,显得空荡荡的,不过看着豪华的戏台晓春也有些激动,平日里在府中只有方寸大点的地方,人也就那么多,除了吃饭睡觉学戏便是陪着老爷或大少爷,现在大少爷也出府了人就更少了。他去了后台找了化妆的师傅给他扮上,花旦的衣服颜色有些俏皮,粉蓝色的衣服配着他本就秀气的脸更让人觉得像个漂亮的小姑娘。
晓春站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早已唱过百遍的戏词,“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那假恩情。”一曲唱罢,晓春似有些触动情肠,清泪如珍珠滚落。
美人垂泪自是让人心疼的,一条素帕也就这么突然的递到了晓春眼前,晓春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海云戏院是没人的。他抬眼一瞧,只见一个约莫十七八的男子,打扮似是后台帮工的,那男子相貌不错身量也比他高出一个头去,又因着干的体力活身上结实的很。
那人看晓春一直不接自己的帕子,以为是他嫌弃脏,忙解释道:“这个不脏,是我新买的帕子,还没用过呢,你别嫌弃。”随即又害羞的挠挠头,似是有些不敢看晓春。晓春看他这幅样子也有些想笑,便接了帕子简单擦了擦眼泪,又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有些紧张道:“我叫阿祥,是在后台帮工的,准备开张用的东西呢,不过管事没说请了戏班子呀,你又是谁呢?”话音刚落,管事就冲了进来,本是想大骂阿祥偷懒,可看到晓春在这连忙鞠了个躬道:“二少爷安,小人是来寻这阿祥的,阿祥没扰了您兴致吧?”
晓春笑了笑表示无妨,管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位二少爷平时甚少出门,大家伙摸不准他的脾气,只听说是极受陈老爷宠爱,真是冲撞了他们也怕被捅到陈老爷那里去。阿祥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晓春是哪个戏班子的角儿呢,没想到是那位晓春少爷,不过他倒也不怕,他也是被陈老爷收养的孤儿,在他眼里陈老爷慈悲仁善,年节的时候经常和他们私下里一起用饭,还会额外赏钱,他们兄弟都对陈老爷感恩戴德。
晓春觉得和这个阿祥甚是投缘,到后台卸了脸上厚重的油彩后又吩咐阿祥陪他到街上逛逛,晓春平时爱穿些冷色颜色的衣服,今天这身浅绿灰色的长衫衬的他温润如玉。阿祥一时看呆了眼,平日里一起干活的兄弟都是一群粗野汉子,他哪里见过这样清秀漂亮的男人。
在街上走着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低头走路,晓春还有些好奇,这个阿祥怎么不说话,便问道:“你总是低头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起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必如此拘束。”阿祥可不敢说自己不是因为身份,是他那个总是在早上抬头的小兄弟此时也有点想出来看看罢了,他心里还有点懊恼,自己又不是断袖,怎么会对晓春少爷有这种想法呢。
阿祥想着想着竟忘了晓春和他说话,晓春看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有些恼了,轻轻踢了阿祥一脚便自己走了,回过神来的阿祥赶紧追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晓春少爷抱歉,是我自己有些走神了。”他又看到旁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贩,便花了两个铜板买了根山楂的当赔礼。晓春本就没真的生阿祥的气,见人还拿了赔礼,便开心地接过来了。
殷红的唇瓣贴上山楂的时候,阿祥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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