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间的厌恶态度,母亲情绪激烈的呵斥,男人卑怯又虚微的反应。似乎哪里不对,似乎一切又不像想象之中那样,我感觉现在好似置身于黑暗的深渊地底,周围黑暗无比,什么都看不透,眼前的黑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看不透,所谓的真相潜伏在这幽邃之中。我感觉头有些发晕,眼前的事物模糊起来,眼皮慢慢变成耷拉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竟躺在床上又一次睡了过去。迷蒙中似乎做了个啥梦,既长又短的,既清晰又浑浊,既真实又虚假,既有感又无觉。像是置身于混沌,意识随波逐流,没了方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动而低沉下来,潜意识中隐约知道身在梦中,却无法自拔。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左右,还是母亲亲自叫的我。我迷糊的睁开眼,只见那道1悉的身影正端坐在我的床前,一条胳膊附在我身上轻轻的摇晃,嘴里也喊着什么。“小凯,小凯,还睡呢,醒醒啊,快点儿,一会儿该吃中午饭了。”就这么重复了几遍,我看着1悉的房间布置,知道自己不觉间睡了过去。我坐起身子,看着面前朝夕相处的面容,她已梳戴整齐,头发简单的用皮筋挽着,不施粉黛,素面朝天。耳垂上空空如也,只徒留两个几不可见的小孔。身上穿着一件寻常的居家服饰,淡淡的馨香伴着她的话朝我扑来。“你可真行,睡到现在还没睡醒,要不是看见桌上你捎回来的饭,妈还以为早上的事儿你都忘了。”“咋了,睡迷瞪了?看你那傻样,赶紧的,起来拾掇拾掇,一会儿饭做好了开饭。”我哦的打了个哈欠,答应一声,阳光从窗外打进来,亮堂堂的,天空蔚蓝蔚蓝的,跟谁把颜料撒上去似的,应该是母亲把窗帘拉开的,玻璃窗半开着,清风吹进也不觉冷,倒还有些暖意洋洋。母亲见我彻底醒了,从床沿边上坐起,看了眼窗外,说今儿天气不错,让我没事儿下午出去活动活动。我说好,她转身朝客厅走去,我忙问中午吃啥,她没回头,而是说:“吃吃吃,刚醒就问吃啥。”说着她笑了起来,似乎被自己的话逗乐了,又说:“饺子,羊肉大葱饺子,吃几个,一会儿过来跟妈说。”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应是进了厨房。我起了床,走到客厅,发现父亲正坐在餐桌前包着饺子,他系着蓝围裙,上面沾着点点白,边看电视边包着,样子颇为的认真。我走进看了一眼,装馅料的小盆快空了,只剩最后约莫一团拳头大小的肉馅。大案板上是八九个已经擀好的面皮。父亲对面也摆着一张椅子,但此时空空如也,显然是母亲刚坐于此。“快包好了,你别下手了,一会儿等着吃就行了。”父亲看我出来,对我说道。不一会儿他就将剩下的几个包完了,我拿着盛饺子的竹篦子,端到了厨房。我将篦子小心的放到一旁空台上,旁边还有两个盛的慢慢的竹篦。灶上已经烧了水,母亲正低头剥着蒜,拨好一个就往蒜臼里撂一个,等母亲停了手,我上前捧着蒜臼捣了起来。“敲个蒜汁儿,待会儿浇点醋蘸着吃。你爸啊,最好这口儿。”她边洗手边说。不一会儿,冒着热气儿的羊肉大葱饺子就被母亲端上了桌,足足两大盘,母亲说还有,先吃着,不够再下。我就着饺子汤,呼呼的,一口气吃了好几个,烫的我张着嘴直哈气儿。母亲说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急干啥,小心给嘴里烫出泡。我嗯嗯啊啊的以示知道了,嘴里没闲着,大口咀嚼着,满口四溢的肉馅,紧抓着我的味蕾,有一段时间没吃饺子了。尤其是母亲调馅的饺子,学校食堂卖的那些根本没法比,他们打着手工水饺的名义,用不知道从哪进的商品饺下锅,吃着不咸不淡的,一点儿意思都没。“今儿咋想着包饺子了?”我又吞下一个皮薄馅足的水饺,问道。“问你爸,你爸前些天就嚷嚷着包饺子,好几天了都,正好啊,趁着你回来,把这顿饺子包了。”母亲也吃的嘴唇上亮晶晶的,沾满了油渍。“我啊,就想着这口儿了,你妈这饺子馅盘的,一绝,要不是你回来啊,想让你妈包顿饺子,真不容易。”父亲蘸着蒜醋汁儿,吃的美滋滋的,对我悠悠的说。“瞧见没,你爸啊,还是沾了你的光。”母亲笑着说。我点点头,既表示赞同他俩的话,又表示饺子味道不错。我确实喜欢母亲包的饺子,据说这和面盘馅的功夫都是从姥姥那学来的,这饺子也是姥姥能拿得出手的绝活。父亲从小家境就不好,爷爷七几年文革没结束的时候就走了,他是奶奶一手拉扯大,家里兄弟姊妹三个,只有父亲争气考了大学,后来又选调到机关单位工作,可以说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只可惜,奶奶因为年轻时cao劳过度,积劳成疾,留下顽疾,即使是后来条件好了,也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三年前,奶奶被父亲从乡下接到城里治病,结果治疗不久后病情进一步恶化,在icu里住了半个月就撒手人寰了。原本父亲早就想把奶奶接到城里住,奈何奶奶一辈子都在乡下度过,舍不得乡下的田间地头,舍不得村里的左邻右舍,再加之大伯和二姑都在乡下生活,就更不愿进城里住到这火柴盒似的楼房里。这身体就一拖再拖,虽说药一直都在吃,可年龄不饶人,原本还能干点儿农活儿,慢慢的,别说再掂锄头了,就是走起路来都有些腿脚不利索,一日三餐也都靠住在同村的二姑去送,直到后来病重的快下不来床了,才想着去医院。原本是在县医院看,可一直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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