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酸胀的牙关,却还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少年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醒来时自己又回到了他们那些“替补”住的大通铺。谢尽欢努力睁开眼,艰难地转过头,待视线清晰后四下看去,惊讶地发现大通铺上躺着的那些兄弟姐妹好多都和自己刚刚一样不省人事,偶尔有几个也先醒过来的,正在床铺上蜷着身子:
“唔……”
谢尽欢头胀得疼,想爬起来喝口水,可刚一起身,下腹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全身一震,扑通一声磕倒在铺上,捂着肚子呻吟出声:
“哈啊……疼……”
要命的疼痛如潮水般褪去后沙滩上留下的湿印,挨过那一阵强烈的不适,生殖腔内居然反升起一股少年从未感受过的、难以言喻的涩感,好像整个生殖腔被泡在温水里般,明明该痛才对,可余韵拉得越长,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便越让人抓心挠肝。
谢尽欢连呼吸都放缓了,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摩擦,感受着肚子里那挥之不去的奇怪触感,他下腹但凡肌肉稍稍牵扯用力,诡异的酸涩便伴随着疼痛卷土重来。
他的手颤颤巍巍向小腹探去,咬了咬牙,指尖在平坦的三角区用力一按。
隔着单薄的皮肉,他触摸到了体内的一个硬块。
少年谢尽欢的头皮一下子麻了,身体里有个不属于他的东西这件事恐怖到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唔啊……!”
尖锐的疼痛令他克制不住地喘出声,少年几乎要在床上打起滚来,他崩溃地缩成一团,瘦小的身躯抖如筛糠:
“嗯啊……不要,拿出去,把它拿出去!”
屋门紧闭着,不大的房间内关着近二十个十多岁的孩子,其中大多都歪歪斜斜地昏迷着,偶有清醒的也和谢尽欢一样痛不欲生,整间屋子如一所逐渐抽干空气的监牢,让少年快要窒息。
少年满面通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出了一身冷汗,汗水贴在打湿的衣襟上,微凉的空气让谢尽欢很快便失温一般瑟瑟发抖,他疼得想要大口喘气,可越是用力呼吸生殖腔便越痛。
他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热泪怔怔地从眼中掉落下来。
“冷……”他嗫嚅着,“棉被,我要棉被……”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份重量,谢尽欢虚脱地低下头,一件不属于他的外套披在他背上,搭着他肩胛骨的那双手同样在微微发抖。
恍惚间他听见一个温柔而略显稚嫩的嗓音:
“好点了吗?”
“谁……”
他抬起哭花了的脸,用尽全力抬头望去。
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同样的衣衫褴褛,刘海下的眉眼弯弯。
少年看起来正在遭受和谢尽欢同样的苦楚,唇色有些发白,声音却温温柔柔的:“有没有暖和一点?”
谢尽欢一怔,急促的呼吸都不禁放缓,对方的话语像是附有什么魔力,竟真的平舒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谢尽欢抓紧了外套,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给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
少年垂下眼帘道:“听外头的人说,似乎是什么玉,专门用来……大概是要装着它一辈子的,这样也不会有人逃跑了。”
说着他苦涩地笑了笑,把床铺上堆砌的发霉枕头拨开,勉强清理出一块能好好躺着的空地,又扯了扯谢尽欢的衣袖:“睡一觉吧,睡着了总比醒着好受些。”
谢尽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颤抖地嗯了一声,乖乖跟着那少年一齐躺下,两个人都侧躺着,在昏暗的屋内脸对着脸。
疲惫如潮水般袭来,谢尽欢一咬嘴唇,哑声问道:“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把破旧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半张脸,轻轻叹了口气。
“我叫亭生。”少年说。
亭生成了谢尽欢在花间苑唯一的朋友。
亭生姓贺,原本是个受了良好教育的孩子,可父母经商失败,破产之后一家人负债累累,终日东躲西藏,终于在一次雇车时被人陷害出了车祸,父母当场身亡,他侥幸捡回条命,也不得不流落街头,最终阴差阳错下来到了这花间苑。
他来这的时间不过个把月,谢尽欢没注意到他也是自然,可亭生却早就留意到屋里这个与众不同的混血小孩。
“你不是a国孩子的长相,”亭生曾这样告诉他,“妈妈一定把你当作花间苑未来的摇钱树的,她舍不得动你。”
“那你呢,你打算在这呆一辈子吗?”
说这话时他们刚结束一天的晚训,许多人因为多了生殖腔里那块玉,身子都不听使唤似的,完不成“功课”,吃了好几棍子。他们两个今天没太挨打,回到房间后躲在角落里,亭生不知从哪弄来些药膏,给谢尽欢上药。
亭生懂一些小小的医术,正巧在这里他们日常最常面临些跌打损伤、头痛腹泻的小毛病。
少年给谢尽欢卷起裤脚的小腿上药,动作十分轻柔。
“当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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