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周一的死气沉沉,每到周五下午,办公室里就充斥着惫懒的气氛,但却有点嘈杂,大家三三两两地的挤在一个工位上,年轻人们讨论着自己为周末准备的约会计划或是游玩计划,脸上写满沧桑的中年人则边感慨钱包的艰难,边为自己的孩子打听更多的补习班或是课外班。
聿覃与这氛围格格不入,他本该像这些年轻人一样,挣完钱再分文不剩的潇洒生活,但他还背着中年人的压力,所以他从不加入讨论,依旧照常工作。
久而久之,大家一致认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当然这高岭之花的称号也是因为他那俊美的容颜,仿佛是那漫画男主角人物走了出来,故而表达过想和他暧昧之意的男女不少,但他一律冷淡拒绝,一副只潜心于工作的样子,妥妥是领导放心、同事认可的典范。
下班时间一到,大家都拎着早已经收拾好的提包,挤入那下班冲刺的人群中,聿覃也快速整理好桌面,关了电脑快速离开,只是他今天乘车的方向与平时不同,每个周五晚上他都会去那个偏僻的郊区,那里有一所出名的疗养院,不仅是因费用高而出名,更是以医疗设备先进、周边环境优美而出名,他乘车的目地的也正是此处疗养院。
305房间里,一位年近半百的女人一边用那轻柔的嗓音朗读着动人的爱情故事,一边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那隔离室里面的男人,床上的男人安静的沉睡着,但那些价格不菲的医疗设备却赤裸裸地显示着那不是沉睡,而是深度的昏迷,聿覃轻轻地推开门,把一袋水果放在柜子里,坐到女人身边,女人放下书,抓过他的双手,一边抚摸一边轻声道,“儿子,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是不是很累呀,看你都瘦了。”
聿覃侧过身看向女人,温声道,“妈,我最近有在锻炼身体,所以看起来瘦了,我的工作您都知道的,别担心,不累的。”
他陪着女人,两人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聿覃轻轻合上房间门,走廊上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疗养院三层是环境最为安静、费用最高、医疗设施最高档的一层,故而这一层住的多是不会发出噪音的患者,也基本没有来陪床的家属。
到了楼下,聿覃一如往常,预缴完费用开车回家,只是今天晚上他有点失眠,他没有和母亲说过自己的兼职工作,这份工作约定的薪资接近他在做的全职工作,他想用这部分薪资给他的妹妹攒一笔钱。
他的妹妹学习成绩不算好,母亲觉得他们这样的家庭情况,女儿能有机会读大学就算是没有遗憾了。
但在没有发生这些以前,他的妹妹和他说过,担心自己的成绩没机会上好的学校和跟着国内的油画大师学习,但自己很喜欢油画,还给他看了自己临摹的那些大师画作。
当时他安慰妹妹,以后会供她去国外的名校上学,那些大师看了她的画就不会对成绩要求很高了,她才彻底放心的继续努力学习油画,甚至娱乐活动也多是去看画展。
聿覃不想自己的妹妹那样的天赋被湮灭,他想让她有机会去发展自己热爱的方向,即便现下自己可能需要吃点苦。
但最让他忐忑的却不是工作太累,而是这份兼职工作要面对的那个男人,酒后失身对两个大男人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实在忘不掉那一晚的痛苦,而且上个周日的兼职体验让他有点担心翟官贺的恶趣味。
他知道这个阶层的人有些就是会随心所欲,也知道自己经常被人觊觎,那些他都是可以拒绝或者反抗的,但如果翟官贺想要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他拒绝或是反抗的话,结局一定不会太好。
可是他想到自己若是就这样退缩,妹妹的期待就要落空,自己到时候一定会更悔恨,索性还是决定坚持下去,身为哥哥,也是成年人,有困难就自己克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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