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深一顿,深深看着她的眼眸霎时清明三分,他收回撑在她身边的手,回身将空调出风口换了个方向,又将自己的外套抖开,盖在她裸-露的腿面上。
虞乔懵懵地看着他做完这些,思绪像被凝固了一样,周宴深将他黑色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腿上,低垂的眉眼漆黑又认真,仿佛心神丝毫不乱。
方才扣着她要吻不吻的是他,现下圣人模样的也是他。
她轻轻咬唇,伸手想一把扯掉那件服帖的西装外套,赶紧离开这个逼冗的封闭空间。
然而手还没碰到衣角,忽然被人反扣住手腕,向后压到座椅靠背上。
周宴深欺身靠近,一手从后揽上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的方寸之地。
他后悔了,太高估自己了。
虞乔一惊,抬眸对上男人低垂着的视线,睫毛根根分明,墨黑的碎发微乱在额前。
他的眸中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暗色,
“周宴深……”她心臟重重一跳,察觉到危险,被他扣着腰和手腕,动弹不得。
“虞乔。”他英气的五官再次逼近,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视线一寸寸描摹着她漂亮的眼,精致的鼻尖,嫣红的唇,锁骨如同上弦弯月。
绯红慢慢从虞乔的脸颊爬上耳垂,他视线所过之处,仿佛落了切实的吻,蚂蚁在细细啃噬着她的血管。
她慌乱地垂下眼,盖在膝上的外套早已滑落,白得发光的腿堪堪抵着周宴深的膝盖,微微一摩擦,暧-昧旖旎。
周宴深盯着她发颤的睫毛,扣着她的手稍微松开,穿过她细长手指间的缝隙,改成十指紧握的姿势。
呼吸在发烫,心臟的跳动仿佛尽在耳边。
和他对视着,虞乔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每一次呼气的温度都被过近的距离节节拉高,萦绕在封闭空间内的酒气无孔不入刺激着她的神经。
偏偏他在这时候,还要问:“你说你是来送解酒药的?”
“嗯。”她唇齿间逸出一个很轻的音节。
搂着她腰的力道微微收紧,被按在椅背上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放下来,周宴深将她抱向自己的方向,满怀花香。
耳边忽然落了一声很轻的叹息,周宴深下颌抵在她颈窝上,轻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知道我喝酒了还敢来。”他的声音带着沉沉的温柔,“下次别这么莽撞了。”
春深
车外的雨一直在下, 风渐渐慢了下来,或许是因为隔音太好,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抱她抱得很紧, 眷恋万分, 肩抵着肩,呼吸时不时扫过她的耳廓。
心头微微悸动。
男人的怀抱宽阔而温热,虞乔绷紧的小腿肌肉逐渐放松下来,伸手试探着去回抱他。
她头微微仰着,靠在他肩上, 长发揉乱周宴深的衬衫,原本便松散的两颗纽扣被彻底揉开,锁骨上盛满她的发丝。
“周宴深。”
“嗯。”
怀里的人顿了顿,却没了声音。周宴深抬手, 轻轻抚过她肩后丰盈的长发:“怎么了?”
虞乔摇了摇头。她原本想问, 你为什么还留着我送的钢笔,抑或是问那盆鸢尾后的戒指, 可触及到他真实的心跳时, 又觉得不必问。
她不想打破现在的气氛了,外面大雨倾倒,她隻想让时间暂停, 暂停在她和他相拥的这一刻。
就像十六岁时保安带她去的那个休息室, 都是她人生中, 最最最安心的时刻。
被搁在旁边的包一声接一声震动, 虞乔猜想是容夏找不到她着急了。她伸手扯了扯周宴深的衣服,后者微顿, 慢慢松开她。
虞乔垂着视线, 脸有些烫, 不敢去看他的视线,周宴深把包递到她手里,打开一看,果然是容夏的微信。
回復自己马上就来之后,虞乔看了看窗外的雨:“能借我一把伞吗?”
周宴深抚平衬衫,一手扣好纽扣,打开门下车,抽出一把黑伞,撑开,走到她这边。
他从外面拉开车门,雨丝和潮热瞬间侵袭。
阴影落下,周宴深微微俯身,伞面与车门框相接,黑色衬衫英气逼人。
他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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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虞乔脱了高跟鞋,把窗帘齐齐拉实,径直瘫在沙发上。
上次黎耀的事情后,她换了新的房子,
长长呼出一口气,头顶的水晶灯被调成最暗的那一檔,灯光温柔不刺眼,她见到梁淮的那点儿厌恶和心烦,此刻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年前她的生活已经被梁淮毁过一次,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不是七年前二十岁的时候了。
第二天是正式开拍的日子,虞乔早早去到片场。摄製组正在布光搭架,昨夜下过暴雨,今天的天气仍然是暗沉沉的,空气潮湿又压抑,正好为第一场戏提供了天然有利的环境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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