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家做客一般。
想着前几次都是被庄城南强迫来这里看病,这次倒是心甘情愿,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次能来了。
郗褚莘苦笑一声,心想,这人啊,怎么这么贱。
他抬头看向吕太和,说道:“吕医生,我其实有很严重的精神焦虑。最开始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水塘,我差点把自己淹死。后来,这种无意识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之前给我治病的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一味给我加大药剂的用量,说我这是精神不振。”
听到这话,吕太和倒不怎么惊讶,反而好奇这是郗褚莘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他坦白自己的病情。
“再后来,我遇见庄城南,他发现我吃药太猛,带我来这儿看病。听了您的话,我停了药,症状莫名好了很多。”
郗褚莘眼神有些空洞,里面却难掩恐惧。说的话也极简单,像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但最近一次,我在床头藏了一把刀,我差点杀了庄城南。”
华灯初上,夜色缱绻。
街边人流如水,来来往往穿梭于车水马龙间。开在闹市的商铺灯火通明,喧腾熙攘,好不热闹。
高楼之上,不夜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曾几何时,庄城南爱极了这里闹热的烟火气。可现在的他只想早点回去,陪家里那个人好好吃一顿饭。
想到那人,庄城南不由嘴角翘起,心里暖的,没有一丝夏日的燥意。
要不是今天这局怎么也推不掉,说不定现在还能赶回家给他做顿饭呢。
庄城南默默嘀咕道,烦躁地闷一口酒,看向电子屏上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八点,便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一个声音穿透屋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喊住了他。
“城南,喝这么点就走,是不是我组的局太没趣儿了?”
看清楚后面来的人,庄城南又是一阵烦闷,脸上却笑意盈盈说道。
“昌邑哥,我家里面有人了,得早些回去。”
换作其他人,庄城南大可以拽拽脾气,装装大爷走人,但来的人是万昌邑。
是现如今最大集团,万家的“太子爷”。
庄城南自诩是个暴发户的少爷,没有那个商业头脑,再加上他爹正值壮年,也用不着他这个纨绔来搭建与万家友好合作关系。
自然就不必顾及这位“太子爷”的身份,今天这个酒局也是可去可不去。
凡事总有例外。
庄城南刚留学回来那阵子,进入他爹引荐的“贵人圈”,就有各种小道消息从耳边滑过,充当这些贵人闲暇之余的乐子。
即便他不想谈论里面的是非,也多少了解到这位“太子爷”。原是圈中一大害。
十五岁之前就把法律上规定的东西玩了个遍,所幸万家老爷子足够封建,秉持着家里集团继承是传男不传女,立长不立幼的观念。
就算这位爷把窟窿捅上了天,也会有人找出“女娲”帮忙“补天”。
所以,只要碰上跟“太子爷”有关的事情,这里面的人是能躲就躲,半点干系都不想沾。
很不凑巧的是,这样的“好人好事”,却让庄城南半年碰上两次。
两次还都是他爹非要投资的那家私人医院。
第一次还好说,虽然倒霉碰上,但好歹两人交浅言不深,匆匆聊几句就走了。这次就算了,只是拿个药的功夫,不想半路却遇见真“神经”,还非得带他来参加这个酒会。
当真是流年不利,改天得带上他家里那位去拜拜神,去去晦气。
庄城南这样想着,又靠近门口几分。
但那人丝毫不在乎他“退避三舍”的态度,仍然穷追不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还将手搭上了他的肩,惹得庄城南一阵恶寒。
“行啊,城南,不吭不响就成了妻管严。最近他们都说你为了美人,连伯父给你的江山都不要了。难道这传闻是真的?”
万昌邑语气亲切,人也长得温柔,第一眼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觉得没有传言那么不堪。但庄城南注意到那双狭长的眼睛,总盯着他看,黝黑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什么东西。
只是一眼,庄城南就断定这人和善的面孔下藏着的是虚情假意。
为了尽早结束这场对话,庄城南也答地漫不经心。
“没那么严重,我哪次不是玩两天就腻了?昌邑哥,你们就知道取笑我。”
万昌邑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回手,笑道:“因为听伯父经常提到我们两家合力出资的那家医院,我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城南你喜欢上的是那家医院的护工。”
庄城南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有反应,万昌邑又继续说:“有时间把人带出来看看,我也帮你到伯父那儿说说情。”
话锋一转,他眉眼上挑,玩味道:“毕竟这年头婚恋自由,娶个男媳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庄城南就知他存心试探,面上挤出一抹微笑来,心里暗暗吐槽他爹,还真不拿他当外人,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