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阖眼,不时有水滴顺着睫毛和发丝滴落到透湿的衣裳上,她倒也不觉得冷,手中姜茶的热气晕起一片雾,俨然岁月静好非礼勿视的模样。
“裴县尉,”应传安突然叫她,睁眼笑着看过来,“就这家了”
“……”裴阕知道她指的是就逮着这家套话了,不过这个决策正确与否,在她看来还是难说…总之照办就对了。
“不过,县尉为什么唤他宋将军?”应传安小声问。
顾及到宋玉昇就在几步之外,还不知道何时会出来,裴阕删繁就简:“他为郧阳人,三年前因功封作定远将军,领关中右军,现在应该在长安任职…怎么会在郧阳见着。”
“原来如此。”应传安讶然,“我道为何腰挂金印。二十来岁的将军,真是少见。县尉的意思是,他不该出现在郧阳?然而我早在五月初就与他会过面。”
碰的一声响,门大概是被甩上的,宋玉昇端着碎瓷片走了出来,应传安本急着再说什么,硬生生止住。
他一言不发地走过二人,撩起帘子要把东西放回厨房,应传安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出声喊到:“宋公子。”
“……”
宋玉昇停住,把帘子放下,眯着眼睛,道:“应知县何事相告。”
“我想起前先日子在余家小公子生辰宴上的事。”
“知县别是来兴师问罪的。”宋玉昇冷笑,“还是说,知县要给个公道。”
“自然是要给个公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宋公子是如何从山匪手中救下那个姑娘?”
他回答的轻巧:“回乡途经北容山,恰好碰上盗匪作乱,顺手就救下了。怎么,这很重要么?”
“回乡?”应传安佯装不解,“宋公子外出做什么的?这山匪之祸积灾良久,不是一天两天了,或有数年之久,公子既然要除恶扬善,何苦等到如今?”
应传安在等他的回答。他若是如实相告,那或许属她多疑;若隐瞒扯谎,按他这身份和事迹,怕是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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