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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心上香(3 / 20)

给阿姊买一个更好的。”

“……”

他把东西拿了出来,只是原本素白的荷包变得不成样了,他愈发窘迫,想拍去上面的灰,却怕弄得更脏。

应传安看向他称为阿姊的孩子,分明年纪该比他大,身形却比他瘦小了不知多少。

她接过荷包,环顾这地方。

地上不少枯枝,上边好像还串了什么,地上有火烧过的痕迹。

“那是什么?”

“我的饭。”

“烤的什么吗?”

“是。”他指了指地上,“是阿姊。”

“…什么?”

应传安怀疑自己会错了意,“是阿姊帮你烤的?”

“没有啊。烤的阿姊啊。”

“……”

她好像明白那小女孩为什么比他瘦小这么多了。

“我可以看看你的阿姊吗?”

那小孩不情不愿的点头,在边上警惕地盯着她,口中请求,“你轻一点好不好?阿姊生病了。”

应传安心中早有准备,但掀开布看到底下没了腿的女孩尸体的还是心中一悸,满身香粉都抵不过随之弥漫开来的酸腐味。

“……”她把布盖了回去。

“你阿姊的腿呢?”

“被我吃了啊。”他说,“阿姊告诉我我吃了她就能痊愈。”

“………”

应传安起身,深吸一口气,又指向另一头的罐子,那陶罐上面盖了红布,与这处相比是全然不同的干净,“那又是什么?”

“那个,那个不是偷的!”他急急冲过去,想护起来,看了眼自己满是泥的手还是放弃,挡在它前面,“这个是酒,是大娘给我的罐子,米也是她给的。大娘告诉我,阿姊的伤需要酒来消毒,让我自己酿。”

“…你这个不是药酒,烈度不够,没用的。”

“啊?”

应传安闭了闭眼,终于挤出一个笑,“不如这样,你卖给我吧。”

“…不要,这个不好喝,他们说卖不出去的。”

“不让我试试吗?”

他摇头,“我手太脏了,帮不了你,大娘说这个要保持干净。”

“我自己来吧。”应传安把荷白放在边上,掀开红布,酒香顿时冲来,倒没什么乱七八槽的气味,只是酒液浑浊,她道,“闻着就是好酒。”

小孩摇头。

“我说真的。我从陇西来的,那边就喜欢喝这种酒。”应传安盯着酒坛,“让我给你算一下价钱,这坛也该算是陇西的酒了吧,算算运输费用…嗯…给你十两银子吧。”

“银子?”他顿时摆手,“不能要银子,不值这个价的。”

“我身上也没有其他东西了,我是真的很想买它。”应传安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锭子。

小孩愣愣接过去,应传安生怕他反应过来,赶紧抱着酒离开。

应传安坐在不知道谁家的门槛上,看着脚边摆的小酒坛,低头不语。

天色黑到了底,也无人点夜灯,只有薄薄一层月光铺开。

她无言许久,把那坛酒抱起来,掀了红布,灌了一口。

真的不好喝。有一点她说错了,太烈了,不知道酿了多久,烈到从喉咙烧到胃里。

她不太会喝酒,在家里阿姊也会拉她一块对饮,没喝两杯她就醉了,阿姊也不爱找她了,更常拐阿弟阿妹们去喝,到京城,也更没人会拉她去酒局了。

她硬是一口一口把酒喝到底,再多是底下的酒渣了。头已经胀得发疼,应传安有一瞬明白为什么有人痴于喝醉了,着实叫人不清醒,除了充斥全身的灼热感,再没其他情绪。

也着实混沌,着实光怪陆离,着实…不然怎么会见到有人踏月来。

应传安把酒坛放下,起身先行一礼,“殿下。”

“……”陈禁戚真没想到会和她迎面碰上。

他瞥了眼被她丢到一边的东西,似乎是个酒坛。

醉成这样了还不忘行礼,刻骨子里了真是。

“殿下怎么夜行,是要去何处?”

“郧阳府尹。”

“郧阳俯尹?”应传安问,“要去找谁吗?”

“你。”

“我。”应传安点头,“那恭喜殿下了。找到我了。”

应传安非常抗拒,自己醉得东倒西歪不让人扶,陈禁戚试探地抬出一只手示意可以去搀她,被如避蛇蝎地躲开了。

他在一边眉头紧皱地看她摇到客栈,跟在她身后替她向昏昏欲睡的掌柜要了两间房。

“我要沐浴。”应传安站在房门口对他说。

“…你说现在吗?”

“我要沐浴。”

陈禁戚一脸见鬼地下楼,摇醒掌柜的,小半个时辰后,水终于送上应传安的房间。

然后应传安还是站在门口看他。

“你别得寸进尺。”陈禁戚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又再开门看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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