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时房间里的人影动了一下。
石跃仰起头,语气平缓却难掩悲伤地说:“今天想了一天事,想累了。”
石父在电话那头问:“你都想了什么?”
“没有退路的人应该如何安慰自己有路可走。”
“这是什么意思?”石父不解地问。
石跃没再回答。
在背靠安绪的第二天,石跃发现学校里又出现了一个被霸凌的人——转学生。
就像是石跃的替代品一样,他成为了习惯恶习的同学选出来的出气筒,走上了一条备受欺辱的路。
说来好笑,转学生在被霸凌之后来找过石跃,但石跃什么也没说,只是抽走了转学生口袋里的红色花绳。而在背靠安绪的第三天,石跃发现安绪是个很古怪的人。
与安知他们不同,安绪不需要石跃讨好他,也不限制石跃的自由,甚至还把他与石跃相处时的主导权让给了石跃,让石跃怎么舒服怎么来。
石跃与他相处的这几天过得很轻松,就逐渐忘了之前惶恐不安的每一日,开始放松下来。
又是一日,石跃在走廊中遇到了一个熟悉的学姐。
其实在安知他们霸凌石跃之后,这所学校里的人在石跃眼中分为两类,一类是欺负他的人,另一类是无视他的人,而他面前的这位学姐则属于后者。不过与大多数的后者不同的是,学姐曾在石跃被人倒了午饭之后,往他经过的楼道里放了一个三明治给他,那是他在过去那段时间里唯一接受过的善意。
如今,这个学姐可能与人起了冲突,她一人颓丧地蹲在拐角,看到石跃过来也懒得打招呼,只在石跃即将离开的时候开口问道:“你手里拿那么多的巧克力做什么?”
石跃手中拿着一袋子巧克力。巧克力是安绪让他去买的,这也是他抱上安绪的大腿后,安绪第一次对他提的要求。
而学姐可能是想到了那句心情不好就吃点甜的,于是大大咧咧地向他伸出手,说道:“能给我一块吗?”
石跃迟疑了一下,考虑到巧克力的数量很多,少一块安绪也不会知道,就念着学姐的那个三明治,将一块巧克力放在了学姐的手里。
学姐接到巧克力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握着巧克力上了楼,来到一个拐角,将手中的东西送了过去。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就此从墙壁另一侧伸了过来,接下学姐手里的东西。
学姐有点不解,就问对面的人:“就这样就行了吗?”
站在另一侧的安绪嗯了一声,平静地说:“辛苦了。”
学姐面对他毫不走心的道谢,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了,你为什么之前要我给他一个三明治,之后又要我向他要巧克力?”
安绪侧过脸,将巧克力放在嘴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在与学姐分开之后安绪回到了杂物间。
这时石跃已经在杂物间里等了他很久,见他终于出现,张嘴就是一句:“你去哪了?”
安绪沉吟片刻说:“去看狗了。”
石跃不解,“学校里有狗吗?”
“有,还是金毛,我很喜欢的金毛。”安绪难得与石跃多说几句,“我小的时候家里就养过金毛,只是它太亲人了,我看着生气,就想让它改改性子,后来没掌握好尺度,它死了,我也就没再养了。”
“……亲人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母亲有很多男人,那些人来家里的次数多了,它就跟这群人熟了,之后不管我怎么对它好,它都会向别人摇尾乞怜,就好像在用这个行动与我说它跟我不同,它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也会下贱到肆意发出由人接近的信号。”安绪坦然地说,“老实说,我不喜欢它这样,虽然我知道这是狗的通性,却还是不愿接受。于是,我就想让他当一个不会贴近别人的狗。”
“不会贴近别人的狗?”石跃抵触地问,“你要训狗?”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训。”安绪说,“我只知道,只有够疼,疼到连主人都不信了,连父母都淡忘了,连一点微薄的善意都给不出了,他才会成为一个心里谁也没有的好狗,才不会主动去接近别人。”
“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石跃摇了摇头,“你就不怕训到最后失败了,它连你都咬?”
“那些都是小事。”安绪漫不经心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是喜欢他,可我并不需要他的喜爱,所以我不看重他咬不咬我。”
“有点扭曲。”石跃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话音落下,他又怕安绪不高兴,立刻将手中的巧克力递了过去。
然而安绪没有接,只是意有所指地说:“不要了。”他说,“我已经吃过了。吃过之后觉得腻,就不想吃了,你把剩下的这些扔了吧。”
最后他在石跃错愕的注视中,说了今日最重要的一段话。
“石跃,你快过生日了吧?”
“我会为你准备礼物的。”
“期待吧。”
他说:“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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