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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转醒。男孩犹若被大雨打湿了羽毛的雏鸟,正将头埋进叶延的怀里,含着眼泪,哆哆嗦嗦地寻求着对方的怜意。

?装模作样。

?果然,不管出于什么缘故,自己都不该放过这家伙便是。

?莫桓商恨恨地想道,杀意瞬时复燃,一道剑气抬手而出,仿佛自有灵识般,向邵诠飞去。

?“砰!”

?但听得一声沉重的闷响,剑意撞在了叶延及时展开的护身罡劲上,很快便荡开消弭,未能如莫桓商所愿,刺入少年的心脏。

?“桓商,你这是在干什么?虽然数月前你确实反对过我收诠儿为徒,但你一介门主,也不至于在背地里对一个孩子下手吧?”

?略带怒意的质问响彻在耳边,莫桓商的面色一下灰暗了不少。他深知友人是吃软不吃硬兼护短的性子,今日这么一失手,恐怕是杀不了邵诠了。

?“此子将来必成悖逆,授他武艺,只会助纣为虐,为害人间!”

??

??“行了行了,你也不是重视血统门第的人,怎么今日说的话跟那些腐朽的长老辈一个样?”

?叶延秀眉一蹙,显是对此不置可否。

?“我!”

?莫桓商正欲辩驳,可看着叶延将邵诠小心放下护至身后的举动,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将原本要说的话咽进了肚里。

?——他深知对这时的叶延来说,无论搬出多么义正辞严的理由,都无法让对方交出还是个孩子的邵诠,更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将其手刃。

?“总之,你不能碰他。”

?果不其然,友人清了清嗓子,很快表明了态度,

?“他入了我的门,便是我叶延的弟子。你若再出手,可别怪我兵刃相向了。”

既得了这等警告,再待下去恐怕也讨不出什么趣。于是,尽管面上未有所现,莫桓商仍旧满怀愠怒地回到了自个执掌的玉衡门,经由着门内的人情风貌,再度印证:自己果真是碰上了时光倒流。

?此等良机,堪称天意,叶延毕竟是与自个相交良久的挚友,既是确证奇迹发生,他便不能不有所作为,眼睁睁瞧看着对方重蹈上世的覆辙。

?只是——他一心护着邵诠,要取那贱种的性命,定然不易。为此,莫桓商百般思虑,历经反复推敲,总算是制定出一套颇为缜密的谋计。

?“你说,让我把诠儿送到你那修炼?”

?叶延挑了挑眉,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茶盏,格外讶异地开口。

?“有何不可,玉衡虹霄一向早有这样的往来。每年不也总有几个门生被派出相换场地,可以自由汲取两派的武艺?”

?“可是——”

?“叶延,你这样藏着邵诠不放,莫非还在耿耿于怀我想杀他一事?”

?“!”

?一下被人说中顾虑,男人纵想开口,也无从反驳——当年那场风波过后,他确实是有意识地阻止莫桓商同邵诠再度碰面。

?似是早预料到这一点,莫桓商轻笑一声,背手转身对着瀑布:

?“你若真放不下心,时时来看他不就行了。况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若我仍想对他下手,何以在这五年来,一点动作也没有?”

?“不,我只是——”

?叶延努力按下心中的诡异,摇了摇头,

?“我只是看诠儿太小,不忍心送他出去而已”

?“哼,以他的年纪和天资,还只局限于本派武功,才是蹉跎光阴吧。”

?莫桓商骤然转过头,斩钉截铁道,

?“你也看过他使剑的巧劲,总该知道若能习得我门下传承的剑诀,会对他有多大助益——叶延,你既爱惜徒弟,更没有理由让他用剑的天赋就此埋没!”

?“我、我”

?步步紧逼下,叶延犹疑半晌,终究是松了口,找不出理由推拒。

?于是,在十五岁这年,邵诠也正式成为了派出门生的一员,踏入了千里之外,玉衡门的前殿。

?“入玉衡者,不可私斗同门,不可勾结邪祟”

?前来迎接的白发老者大声朗诵着门规,邵诠跟随着一同前来的虹霄门生,安静地跪倒在地。

?诸门门规,大同小异,听在这帮少年的耳朵里,无疑皆是陈词滥调。在忍受了约莫一柱香功夫后,入殿仪式总算是到了尾声。

?老人收起卷轴,叮嘱过几项特别的注意点,旋即拍了拍手,给身旁两个手托承盘的童子下达了命令。

?童子步履奇快,无声来到少年们的面前。但见盘中柔软的黄布上,正列着一面面已穿好丝绦的薄薄铁片。

?“门中出入甚严,这些令牌上刻有你们的名字,须得贴身佩戴,才能避免出现被术法禁制阻拦的情况。”

?老人朗声解释道。邵诠没想多少,很快便同别人一般,拿起自己的令牌,挂到了脖子上。

?“唔!”

?令牌冰凉,在贴上皮肤的刹那,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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