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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8 / 9)

他被泼的酒都不算什么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搡了搡呆滞的侍者,吃瓜虽好,可命只有一条,还不快把柜台里四位数以上的酒搬出来,等会真打起来可就来不及了。

?沈确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腕,这一巴掌是为了回敬那句“王敬算什么东西”,他讨厌何言谨这个蠢货总这么高高在上的犯贱。

?何言谨侧转过头来,看着沈确已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了,“好,你有本事的很,这是第二次了。”

?“跟我走!付三,拦住那条狗!”

?话音刚落,一个保镖从角落里冲出来,直接冲王敬而来。

?“何言谨,”沈确拎起那只高脚杯,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何行慎坐在监控器前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何言谨沉不住气的蠢还是夸沈确鱼死网破的聪明,他吩咐了一下身边的保镖,“把二少带上来,那个杯子毁了。”

?药剂是可挥发性的新型毒品,隐蔽性极强,磨蹭这么久就算喝下去也无济于事。

?何行慎伸出手放大了画面上一处,盯着那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有些粗粝的指腹轻轻蹭了蹭冰冷的屏幕。

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等货色就算有幸做了宠物猫也依旧不知收敛,就该被拔去爪牙老老实实变回棚户区继续做流浪猫。

?何行慎修长的双腿叠放着,安静地等待自己耐不住性子的蠢弟弟被带上来,他不习惯等时间流逝,总想找点事做,手指便下意识点到那个时间点上,监控视频于是开始倒带。

?他观摩着那个昙花一现的笑容,越看越觉得这个古希腊金苹果一样笑容真能轻易吸引贪婪者的注意力,然后毁掉所有理智精心建构的防线。

?简而言之,是个祸害。

?他回忆着那份资料里的照片,沈确的母亲至死都没有得到老东西画的扶正大饼,所以郁郁而终,对沈确也不怎么样。

?通常野心勃勃的女人总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大抵那女人真有些大小姐的气质,美丽又没有自保的能力,极易被攀折。那女人他曾见过一面,高高在上的不像小三的脸很像白色芍药,美丽却无格,很好的遗传给了沈确。

?尤其是沈确骗人的时候。

?他磨了磨后槽牙,感到久违的烦躁。

?很快,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何言谨气冲冲地进来,保镖在后边紧跟着,进来之后,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何言谨气的能喷火,但这喷火过程被他哥强行打断了,只能兀自自己消化了,现在正闷的肺腑发疼。

?何言谨对保镖抬抬手,人就出去了,门被好生带上。

?“真这么生气?”何行慎问。

?“呵,这才几天,我就挨了两巴掌了!这次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我脸往哪搁,何家的脸往哪搁?你总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何言谨咬着牙道。

?何行慎不赞同地看向自己弟弟,冷声道,“那你怎么报复回去,再扇他两巴掌?还是加倍扇回去。你不是小孩子了。”

?“那就让他猖狂下去吗?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家伙比兔子还敏锐,压根不上当。还有他身边那个赛车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何行慎起身给何言谨倒了杯水,“等着查查。”

?“那这件事怎么了结,总不能任由那家伙嚣张下去吧。”

?何行慎看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不像宽慰,依旧像画饼,“从前刚接过来何氏的时候,我们又不是没碰到过比这更难对付的,那个时候你不是挺有干劲的吗?”

?何言谨有些没过大脑道,“可是那个又不像这个——”

?说到一半,他就住嘴了,脸色更臭。

?何行慎镜片后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奇异的冷光,“不像这个什么?与我们有血缘关系?这不更好办了吗?”

?“这就可以归类为家事了啊,你也是哥哥了,理所应当管理一下自己‘弟弟’。”

?何言谨听到这话,神色十分不自然,“他算哪门子的弟弟,丢人现眼。”

?何行慎摘下眼睛揉了揉眉心,复又会转过身半眯着眼睛盯着监控视频里暂停的那一个画面,意味深长道,“或许我们办法用错了。这样任性的家伙,如果只是送进监狱那样无趣的地方,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了吗?”

?何行慎的语调洋溢着一种让人感到陌生的愉悦,何言谨瞬间感觉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哥,你想干嘛?”

?何行慎捏着眼镜轻轻笑了一声,如同夜风吹动老宅的中锈迹斑斑的铜铃,喑涩晦哑,很快逸散在空气里。

?沈确靠着王敬,抬起头对着四周看了看,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沈确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眼睛隔着万千数据流与一双狭长的双眸对上。沈确做了两个字的口型:

?“再见”

?再见,他们很快会再见,两个野心勃勃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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