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大早,闻文朝洗漱过后烧了早饭给小东西吃,顺便还泡了一瓶奶粉给他。
闻时予实在太瘦小了,到五岁了闻文朝也还舍不得给断奶,时不时的得喂一些营养的东西。把小东西从卧室里弄起来穿上干净的t恤外套和裤子。
这件衣服还是他前两年回市里的时候给儿子买的,只是他体质不合格,穿上还显大,现下长了两年倒也合身了,三两下套好衣服,闻时予被抱出来坐上高凳子,看到桌上的奶瓶两眼放光。闻文朝拍开他的小手“还烫着,先喝粥再喝奶,不然等下你肚子又要痛了。”好吧好吧,小包子只能悻悻收手。
一大一小吃完早饭之后,闻文朝理出一个行李箱,这还是他上大学那会买的,闻文朝一直舍不得丢,就算到了俞家他也不曾弄丢,这是连同这间屋子父亲留给他少有的念想了。和时下相比这箱子算得上是老旧,但是被爱护的很好,忽略小包子爬上去蹭了一脚倒也和新的差不多。
闻文朝就这样出了村子,一如当年闻潮声拉着他离开了这里,如今他带着他儿子也要离开,两方不同时代的背影重叠在一起踏出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面对他们今后无可预测的生活。
坐上通往县里的大巴只消半小时就能到达,然后再坐四十多分钟高铁就能到达市里,闻文朝不得不感慨科技带来的巨大变化,如果他当初读完书也许现在也能参加铁路建设了,能帮着祖国建设到他的角角落落,给一方人民带去便利。
现在他不敢想,那段日子没有什么值得他再回头看的,他不愿再回到那种黑暗日子里去,那种日子丧失的不只是肉身的自由还有人心。
闻时予小朋友,今天谁谁谁穿这双好看的鞋,明天转头那谁谁谁穿得还要贵还要好看。
闻文朝是从来不参与他们鞋子狂热话题的,但是他也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鞋子,每一双都不下两千,整整要去他爸爸小半个月的工资,这是他不敢奢求的,他总共只有三双鞋,一双拖鞋,剩下两双每双不超过两百块钱,但是很耐穿国牌运动鞋。
直到周末回家他看见了老旧的茶几上放着的崭新鞋盒,他喊了几声,不见父亲的踪影,还是按耐不住好奇打开看了。
那双鞋他曾在手机上看到过,限量款。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弄到的,但绝不可能是假的,父亲是最恨弄虚作假的人。
是给他的吗?是他的码子啊闻文朝鬼使神差的脱下脚上的老旧运动鞋,把脚塞进去。
天呐!是那么的合适他,仿佛这双鞋就是属于他一般。
那天晚上,闻潮声带他出去吃了顿饭,父亲喝的醉醺醺,一直叫着母亲的名字。
闻文朝盯着那张多年没见的脸,眼里的兴奋回落,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父亲早就死了,现在的他身边只有闻时予。
想到这他突然恨起了父亲,因为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在难以见到父亲,因为不可告人的研究,因为迫切见到母亲的灵魂,他不惜用自己的命去堵那种可能去相信那个人说的一切。
这是个梦!除了俞怀昭,他最恨的就是梦到父亲这幅样子,可偏偏这个场景生生烙印进他的生命里,父亲爱母亲,爱的歇斯底里。
他掌握不了自己的人生,更别说梦里的一切。
闻文朝闭上双眼试图摆脱这份的沉重的躯壳,徒劳地看着梦里的他向苦难奔去。
那个天真的闻文朝回到学校,把那双新球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寝室床底,想要在星期一穿上他的新球鞋,站在国旗下发言的时候让所有人都看见他那双好看的鞋子。
那天如自己所预想,在校集会上,他站在了国旗下讲话,是模范生,是市三好学生,是家里贫穷却依旧努力的闻文朝,哦,马上就不是了。
老师夸他和那个人成绩好,夸他乖巧,夸他懂事,闻文朝竖着个耳朵全然把夸俞怀昭的听进去了。
他低着头不让自己眼里的喜欢暴露,所以他总是看不到心爱的男孩用恶毒戏谑的目光盯着他,就如今天他在台上演讲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班级所在的地方。
俞怀昭站在最前面拿着班牌,微笑着看着他,他也露出淡淡的笑,他的笑容很纯粹,参杂着莫名的喜悦,但决不是带着恶意的微笑。
回到班级里,几个要好的同学围过来和他聊天,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那双鞋子很好看。
一个小胖子羡慕地说,“你爸爸好好啊。”闻文朝点点头,这下他的虚荣心要爆炸了。但他还是那个样子淡淡的笑着,眼睛止不住的搜寻那道影子。
闻文朝长得好看是公认的,这个年纪的男生哪个不爱运动跑来跑去,所以经常晒的黑不拉几的,再加上青春期长胡子什么的那更是不能看。只有闻文朝是个例外,皮白细嫩,大大的眼睛看人总是很纯粹,让人觉得他有一丝丝天真。
这时候穷就不是他的缺点了,反而成了别人另类的夸奖,人们说“啧啧,你看,闻文朝虽然家里条件不是那么好,可人家努力啊。”
家长们也时不时用这个少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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