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人?”
“要是这样,你也不会趁他们离开的时候来找我了。”
“……”少年没再说什么,而是问了一个他有些好奇的问题,“你为何执着于修炼火术?”他多少有从万俟行那里听闻,季天与没有天资却仍想学仙术。
不知想到何事,少年轻声道:“与家人平平淡淡地活着不也很好。”
这下轮到季天与安静了,就在少年以为他不想回答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句:
“可能我天生反骨,越是不能企及的东西,我偏要试上一试。”
说话的人神采飞扬,眉眼间流露出这个年纪独有的傲气。
待少年反应过来,他已挥动骨剑,将人放下。
季天与感觉身上一松,还没做好准备就跌在了地上,他站起身,转了转僵硬的四肢,觉得全身舒展了些许后,又忍不住替少年担心,“你现在放了我,待他们回来你怎么办?”
“还不如趁现在一起逃离,之后要是不知道去哪,可以跟我回离火城,那里有仙门教派能拜师学艺,你不像我,应是有天分的……”
季天与说到这停下,因为他看见少年笑了,但微提的嘴角不像是对那些的向往,反而透露出看透命运的悲凉。
“那些于我而言都无用。”少年眼眸低垂,他知晓他是好意,可这些对他来说实在太远,也没有任何想追寻的念头。
“他们去寻找靁牛了,”少年说回桀无千的事上,“一时半会无法赶回,即便赶回,我也自有办法。”
见他已有了打算,季天与便不再劝说,而是道:“说起靁牛,他们是不是想要避雷珠,避雷珠是不是会散发蓝光?”他用手比划了下,将那日所见告诉他,“我似乎在万俟行身上见过一种淡蓝色的光。”
“你可确定?”少年半垂的眼眸抬起,大且微挑的眼睛仿佛有了生气,“避雷珠制成的确有光,散发的光芒能透过任何死物。”
“极有可能,”季天与道,“我记得清楚,那光是从他怀中衣内透出。”
“既然这样,待他拿出避雷珠,不去寻靁牛,它也会自来。”少年眉头松动,表情不再凝重。
季天与却看出不对,“你该不会是没有把握?”想到一种可能,他凑到少年跟前,看着他眼睛问,“你难不成根本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
少年避开他的视线,语气疏冷,“我是否活着,与你何干。别忘了,你还有家人。”似乎又变回了刚见面的模样。
“你倒是提醒了我,”无视他的疏离,季天与思绪一转,“要是我跑了,他们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对季家出手。”
“离火城有神凤守护,他将你带出已是冒险。”少年打消他的顾虑,“若是再对城中人出手,引发骚乱,便是自找死路。”
“就算如此,”季天与摇摇头,“我也不能看着救了我的人白白送死。”况且即便少年没有想救他,他也对其放心不下,其中原因,他亦难解。
见他不听劝阻,少年脸色沉下,“你留下,同是送死。”
两人互相瞪视着对方,僵持不下。
最后,季天与后退一步,转过身在附近走走看看,这里的植物除了这株绑他的诡树,其他都半死不活。
少年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只得跟在后面,见他靠近悬崖,忍不住伸出手想将他拉住。
季天与自己停了下来,望向远处隐藏在云雾里的山峰,“你虽放我回去,我却完全不识回去的路,就连藏阴山也未曾听过。”
少年默默地收回手,对着层层叠叠的山峦呆了半晌,“……我也不识。”
这个回答正中季天与下怀,他迎着风,挑眉一笑,“所以两人一起,还有个伴。”
少年没有对这番话给予回应,只是按季天与的意思将他重新绑回树上,并给了他一把刀刃泛黄的匕首。
告诉他绑住他的是蛇藤,惧怕硫磺,这匕首用硫磺烧过,可以轻易将它们割断,让他等待机会使用。
季天与收下,藏在袖中。少年欲走,季天与追问那日他听到的,桀无千让少年修炼魔体一事。
少年脚步微顿,明明自身都已难保,还记着无关的事,要是告诉他实情能让他打消念头,也未尝不可。
“魔体,即能让魔寄居的躯体,不会因魔障而腐败苍老。”少年瘦削的手指抓上胸口的黑衣,白与黑相映,愈显无力,“但噬魔同样会被魔蚀,魔体若成,只怕用不了久……”
只怕用不了多久,他的心智也会被魔侵蚀,不再是他。
季天与读出了他的未尽之言,他没尝过被魔蚀心的滋味,无法轻易说出安慰的话,但少年肯定因此受尽苦楚。
少年以为他终于放弃之际,季天与抬起头,眼神熠熠,“我听说魔物怕火,对抗魔障,需用炽火,等我们离开这里,到离火城找一位能教你消去魔障的师傅,这样可好?”
少年微微一愣,而后浅浅一笑,似乎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这晚,桀无千和万俟行仍未归来,警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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