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认出我吗?虞朔向男人扯了扯嘴角,“抱歉嫂、子。”他咬着嫂子两个字:“我没控制好手劲。”
虞朔把这点小意外归结于男人之间的较劲儿,谢忘蝉不置可否,他坐下,虞旸的脑袋立马靠过来,倚在他肩头,他们过于亲密,虞朔掐了下指腹。
谢忘蝉向来敏锐,眼神淡淡地向虞朔扫去:“虞先生认识我吗?”
“不认识,但对嫂子很眼熟。”
虞旸听到这倒是误会了什么:“不用担心,他是合法的谢家人,身份过一阵子就会公开解密,提前告诉你也没什么……”他顿了顿,看向虞朔。
虞朔会意,甚至正合他心意,“许诚,准备饭后甜点。”
“您要哪一套。”
“和平时一样。”
等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三人,虞旸用咏叹歌剧的口吻道:“忘蝉他即将是——圣教史上最年轻的红衣主教,”
虞朔竟然不怎么意外,谢家的罪孽流着千万的血,谢忘蝉能逃脱审判必然有所依仗。
只是为什么是圣教?
前三年虞朔还会利用虞家关系网和手上势力找人,但谢家人的档案是绝密,他找不到关于谢忘蝉的任何信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后来的两年虞朔放弃了,爱恨情仇,都放弃了。
“圣教和联邦并不对付。”
“我们是自由恋爱,关圣教和虞家什么事?”
“二哥来静夜城也不只是为了投奔你。”虞旸笑眯眯地扔下炸弹:“我来就任督查会副会长,目的是竞选静夜城议长。”
他脸上带点狂热道:“按理说我应该偷偷利用你或者暗中吞噬你的产业,但我并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所以开诚布公吧,大家都是聪明人。”
“老爷子老了,胆子小了,还玩着以前那套吊死在联邦,拿钱养着政客,自己却不敢站在台前,他要我们当商人,可权力!帝国、联邦早晚有一战,我们如果不想被碾碎,就得为自己争取。”
“我知道,你表面上掌握文娱科技这些不起眼的产业,实际上老爷子还把白泽军工给了你。”那些虚伪、明朗宛若画皮的笑容渐渐收敛,虞旸不再倚着谢忘蝉,他亲昵地吻了下男人的脸颊,而后姿态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家族的蒙荫会带给我们数不尽的机遇和……绞刑架。”
“我更乐意做个政客……旧的时代理应过去,新的时代由我们年轻人缔造。”此刻,虞旸比谢忘蝉更像传教的神父:
“你说呢。”
虞朔诧异虞旸在这个时间点就撕破了伪装与他交心,但——
他、不、信。
与虞旸相反,他不喜诡谲的政治,不如做逐利的商人,资本世界,钱亦可通神。
平光镜是很好的遮掩,“我不知道。”虞朔做出思考的样子:“议长三年一选,奥古斯的任期还有两年。”
“明天你就知道了。”虞旸卖起关子,神秘地笑道:“我有预感,我们会是一路人,一起砸碎腐朽家族的枷锁……我不介意弟弟对虞家和我两头下注,你可以慢慢考虑。”
是吗?虞朔心里嗤笑一声。
之后的虞旸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开朗阳光的假面重新戴上,只在谈到“源初中学”时,露出点诧异。
“你是源初的学生?忘蝉也在那上过学,新历107届,怪不得弟弟觉得眼熟,说不定碰见过英俊的学长大人。”虞旸调侃道。
迎着虞朔晦涩难明的目光,谢忘蝉冷淡开口:“可惜五年前我遗失了大部分记忆。”
失忆?意料之外的信息。
虞朔捏了捏眉心,镇静剂和催情药剂的平衡快要打破,山呼海啸般的欲望夹杂搅弄精神腔的痛苦袭来,他忍耐够了。
虞朔轻点手环,一条编辑好的信息发过去。
“进来。”
他的剧本开演。
许诚恰到好处地摇铃,打断他们没营养地话家常,他端上三份夜宵,黑白色调的鸡尾酒和五颜六色的甜品塔。
晚饭只吃了精液的虞旸第一个端起酒杯。
虞朔举杯致意:“静夜思,静夜城特调鸡尾酒,还是奥古斯议长的发明。”
他和虞旸碰杯,饮下。
“很独特。”虞旸吸了吸鼻子,顷刻间,神色变得古怪。
“里面是不是有……薄荷。”
最后两字说得含糊,他舌头已经肿大发麻。
“吐掉。”谢忘蝉意识到什么,手指伸进虞旸喉咙口,按压他的胃部,可惜虞旸已经开始过敏反应,他吐了点酸水,还是难受得厉害。
“叫医生。”锐利的目光直刺虞朔,但庄园主人看上去也颇为惊诧慌乱,“快叫许医生!我不知道二哥对薄荷过敏。”
最后一句说得还有些委屈。
许诚跪在地下手足无措:“抱歉主人,我……”
“不怪你,是我的疏忽。”虞朔语调懊恼:“庄园有私人医疗和医生,联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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