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低吼不已,像是想起来生前的工作似乎不太匹配床上的地位,如果他是这么想的,这种想法缺乏罗马古风,但是拜占庭离西罗马属实有点年头,不能谴责。佩佩摸摸君士坦丁的背,纯粹的抚摸,不含任何魔力,把香气铺洒上去。君士坦丁安静下来,闭眼陷入小憩。
中场休息。佩佩也摸过床头的化妆包,保持插入的姿势,为自己补了个妆。有油,讨厌,用纸吸掉,一定是吃甜食太多。补粉,嗯,不错。口红,嘴唇滋润,好耶!化妆水见底了,明天去补货,再添一些蓝色的眼影盘来调色,这个色系最近有点难买,要蹲几天。刷子不想洗,也换新的吧。
补好妆,佩佩把君士坦丁摇起来,他们又做了半个小时,柔软的契机足以短暂地超过性癖,让佩佩乐于抚慰另一个人的身体。而君士坦丁眼圈红红的,好像旧日的宫廷里从来没有过谁能这么满足他,属实感动坏了。
看着君士坦丁几乎流泪的脸,佩佩又想起来自己是魔术师,有机会让从者彻底死心塌地,应该利用。这是一个选项,但他不想那么做。佩佩射在对方体内,看着自己的体液化为魔力,消失不见。君士坦丁已经屈服于历史,再折磨他一回就很没意思。
“有什么喜欢或者想要的玩法么?”佩佩问。
君士坦丁听到问题楞了很久,他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佩佩觉得该让对方做选择题,但他一时也没什么想法。
“那么,改天去特殊用品店买点什么吧?”
君士坦丁这才冒出一句“……很超前的问题”,佩佩确信是性爱让他的反应慢了超长一拍,不由得意起来。
佩佩每天早上会在民宿为君士坦丁准备一顿饭,并非为了充能或者真正的进餐,而是佩佩独有的人情世故,毕竟只有自己逛吃逛吃,他过意不去。虽然多数魔术师把从者当成纯粹的使魔,但佩佩可不是冷漠的多数。
佩佩做的早餐非常清淡,与伊斯坦布尔遍地都是的厚重口味不搭边:橄榄油煎的鱼和肉,数量都是双数。做熟的蔬菜,切片面包,配以奶酪和坚果,再加一杯葡萄酒。
君士坦丁吃得很快乐,他不吝夸赞佩佩的厨艺。但是他本人的感觉更为复杂,首先是类似享受冥福的快乐,一种藏匿在人群中的舒适感。其次是妻子的感觉,温暖又有点疼痛,暗含不值:君士坦丁的皇后很早故去,城破之后她的坟都被挖个稀烂,没保护好妻子的账只能算在丈夫头上。
佩佩喜欢被夸奖,但是他把这客套当成君士坦丁所能给出的最大的人情世故,和在战争后期把城门钥匙交给朱斯蒂尼亚尼一样的性质,没办法,白用了对方太久,真心过意不去,但就物质而言,又给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东西。
君士坦丁如果拿出仪态,他的吃相会非常雅观。用力恰到好处的切割,爽快的吞食,厨师和看客都喜欢的光盘。他仰头饮酒时,喉结的颤动让人想亲吻,观众就不会觉得他吃的东西对现代人而言其实毫无味道、只是纯粹的个人的喜好,似乎把该给佩佩减的热量都代劳了。
他们定下播放时间,奥尔加玛丽按时搬来泡面碗、在通讯里边看边吸、热泪盈眶。佩佩再次提醒她:“所长,你留着经费、对自己、本人、当世、具现的、这具身体!好一点吧,啊!”她当然不听,就像个省饭钱拿去买周边的女中学生。
粉色宾利在化妆品门店门口停下,佩佩下了车。化妆品门店旁边有一个圆形装饰牌,黑底金字,写着阿拉伯语,画着佩佩懒得做功课的图案。
“一个小时后来接我吧,本地风情的店竟然还有时尚品,我要逛久一点。”
就算是特异点,伊斯坦布尔也是伊斯兰教之地。虽然君士坦丁会忍耐,但佩佩并不想刺激他。佩佩选择的民宿清一色是现代风格,外出也多是世俗化的商场。他没进去看过的室内也不会带君士坦丁进去。
君士坦丁大概猜到了佩佩的心思,他在这特异点的底线是不进清真寺,没说。他觉得这御主虽然是邪门歪道,但人美心善,不需要挑明。
君士坦丁把车停好,钻到店铺对面的咖啡馆。天气晴朗,他打开报纸,加粗大标题映入眼帘:卖淫合法化所带来的。妓院还能开了禁、禁了开?什么东西,也没比十五世纪好到哪里去。
君士坦丁准备看看油管洗眼睛,最近下棋总是佩佩赢,得学几手时髦的,杀杀他的威风。报纸合拢,他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杆卷着的旌旗,旌旗很长,放的位置也非常巧妙,刚好断了他右侧去路。因为过于悠闲,君士坦丁选了个贴边的座位,左侧没空隙,剑要是实体化,唯有直接落地的下场。和圣女论拳脚,他还没那么昏头。
同时,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捧到面前。他抬起头,一位看似普通游客的金发少女坐在他对面。
“我是ruler贞德·达尔克,想聊一下特异点的情况。”
在那些炮声隆隆、或忙碌或无计可施的时刻,君士坦丁也幻想过,如果当时有某几位良将,国祚是否不至于断在他手上。既然是幻想,就可以大胆点,那串名单里自然有贞德·达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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