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扬着雪白的脸,颐指气使的样子只显出一分天真和娇气,她看不见,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看她的目光是如何柔软又炽热。
“卫漪?”
“嗯。”少年清越的声音中含着笑意,似山涧溪泉里春日的落英缤纷,清澈中显出一丝缠绵缱绻的羞涩,“可以做nv郎的小厮。”
风荷用帕子掩着嘴笑,“可是我没有银子给你。”
“我有很多银子。”
这话风荷一听,嘴角就落下来了,都快忘了,他是个有钱的公子呢,哪里看得上她这三两五两的。
风荷抿了抿嘴,又忽地想起他先前的遭遇,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卫漪弯下身,清甜的nv子香气霎时便盈满了呼x1,nv郎贴在他耳畔,柔柔问道:“你家里最近怎样了?可还有人要害你吗?”
那温热的气息像是沾了赭石制成的颜料似的,将耳廓染成血玉似的红se。
他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他的思绪已经被这nv郎扰得凌乱不堪,只看见她眸中盛着的澹澹烟雨,看见薄粉桃花似的唇瓣一张一合,犹若莺莺絮语,这般、这般可ai……
“卫漪?”
“姐姐……”
“nv郎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我知道挽月一回来你的心就偏着她了……”
挽夏抱怨着从外面走进来。
风荷早起时去挽夏房里喊了两声,但她睡得酣熟,连眼睛都没睁开。风荷怕师父等久了,便没再叫她,与关遥一道先去了医馆。
挽夏起身的时候问nv郎怎么还没起,挽月一脸无奈,看傻子似的睨着她:“都日上三竿了,你说nv郎起来没有。”
挽夏心虚地坐回了妆镜前挽起了头发,换了衣裳后直奔絮子街而去,到那里时离早晨风荷出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她知道定是自己睡得太shunv郎没叫起来,于是打算来一手恶人先告状,哪知道一推开门,就瞧见昨天那个男子和nv郎坐着依偎在一处……
“啊啊啊你在g什么啊登徒子!你快给我离nv郎远些!”
昨日还被他瞪了一眼,挽夏更不能忍这闲气了,冲上去就拽着他的后领往后扯。
显然她这点子力气是拽不动卫漪的,不过卫漪为了让她松手,自己往后退了退,冷冷地看她一眼。
“你又瞪我!”
挽夏连忙向风荷告状:“nv郎我没看错,他是真的瞪我了,那眼神就像村口的恶狗一样,巴不得把我咬si呢!”
风荷听着挽夏振振有词的指控,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眨着烟灰se的眸子弱弱道:“真的吗?”
“nv郎。”
卫漪却并不为自己辩解,只轻轻地唤她,声音b任何时候都更委屈和柔软。
“nv郎你要为我做主!”
一个柔弱可怜,一个盛气凌人,风荷很难想象卫漪是如何欺负的挽夏,咬了下软红的唇瓣,温吞道:“你要我怎样做主?”
“自然是把他赶得远远的,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风荷无奈,只得侧过脸对着卫漪,佯作严肃道:“你莫要再欺负挽夏了,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私下里却是把手悄悄背到身后,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腰。
卫漪的腰是一处极为敏感的地方,让她这般轻羽似的一r0u,霎时一阵su麻,脸上染上石榴汁一般的绯se,他低低应道:“嗯。我不会。”
挽夏一开始还很满意,但是见他低着头,像话本子里害羞的姑娘似的,而nv郎则是对着他的方向,目光柔软,眉眼噙笑。
忽地福至心灵,想起nv郎从前念的那首《孔雀东南飞》,其中有一句:“郎情似酒热,妾意如丝柔。”
nv郎呀nv郎!
挽夏大恸,她读过那么多话本子,怎会看不明白现下是怎样的场景。
这狐媚子在g引你呀。
她自知勘破了真相,卫漪那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倒竖冷眉瞪过去。
临近晌午,医馆来看诊的病人逐渐多了起来,关祺淙一人不免吃力,风荷便也过去帮着诊脉了。
来她这里的多是一些年岁小些的姑娘和夫人,不喜欢男大夫看诊的,也有几个是看清了卫漪的容se,因而暗生情愫,诊脉时总偷偷往他那里看。
其中就有个穿绿衫子的年轻姑娘,家中是行商的,胆大心细,不似别的姑娘忸怩害羞。
她见那男子穿得朴素,又极听这位小大夫的话,心里猜测着他是主人家雇来帮工的小厮。
虽说身份与她不甚相配,但他生得实在漂亮,便是最后不能成就鸳侣良缘,谈上一场风花雪月也是好的。
于是她便提着裙摆,款款行至风荷身前。
“小妹妹看着样貌青稚,如今芳龄几何了?怎么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医术。”
风荷怎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知道说话的是个温柔的姐姐,和挽月似的,顿时对她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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