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方党羽存赞赏之心么?”
乔行砚佯装思索,明知故问道:“公子以为我该是何种想法呢?”
许济鸿轻笑一声:“朝中人皆知,我父亲左相只忠君王,不为任何皇子偏私,可我却自幼同太子一齐读书,这是为何?”
乔行砚佯装不知,摇头。
“因为他是太子,也只因他是太子。”许济鸿语气淡然道,“他自小便是太子,是以我受父亲之命同他一起读书习字。换言之,无论何人被封太子,我都只是太子的伴读,而不是某位皇子的伴读。”
乔行砚颔首,试探道:“许公子的意思是,同左相大人一般,只效忠君主,绝不归为任何一方的党羽?”
许济鸿偏头看他,眼底满是怀疑:“莫非乔公子已然心有想法,是以此刻才试探在下?”
乔行砚低头轻笑一声,而后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还未消:“许公子说笑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临舟不敢妄言。只是怕倘若你当真是哪位皇子的幕僚,那我可得仔细掂量说出口的话,莫要平白无故惹了祸端。我一人便罢,乔氏一族可遭不了此罪。”
许济鸿摇摇头,望向靖央的方向:“乔公子大可安心,我不过一介书生,又怎会同朝中大臣一般,时刻警觉着尔虞我诈。”
乔行砚看着对方的背影揶揄道:“许公子文武兼备,若你都只是一介书生寥寥四字,那我又算的了什么?”
许济鸿转身看对方,打量一番对方瘦弱的身子,疑惑地问道:“乔公子未曾习得武艺?”
“未曾。”
“骑射呢?”
“亦未曾涉猎。”乔行砚用一种自嘲的语气打趣道,“许公子有所不知,临舟自幼患有心疾,家中长辈从未许我接触恐伤及身子的事,诸如骑射。”
许济鸿闻言面露遗憾:“我本想着乔公子贯通古今诗词歌赋,想必骑射方面也不差,本想着今年春猎可以好好比试一番,如今看来倒是不成了。”
乔行砚抿唇,道:“无妨,届时我站你身侧同你助威亦是一样的,希望春猎时能瞧见许公子矫健肆意的身姿。”
许济鸿笑着应好。
二人就这般在天寒时节赏了半天的梅与雪,行至寺庙时二人皆福至心灵,便打算顺道入庙上一炷香。
文修将点燃的香递到乔行砚面前,递香之际又小声地在对方耳畔边说一句“准备好了”,随后自然地起身退到一旁。
“乔公子可想好所求为何?”同样拿着已然点上了的香的许济鸿看向对方发问。
乔行砚佯装思索,笑着轻声说道:“临舟所求不过家国安康,仅此一愿。”
“亦然。”
言罢,二人一齐举着香朝面前的佛像拜了三拜。
在那三拜时,乔行砚依旧是心口不一,虽所求只一愿,却并非他同许济鸿说的那般。
乔行砚一拜时心道,只愿裴敬淮安然,二拜时心道,凯旋,三拜时心道,如此足矣。
礼毕起身,二人将香插进香炉内,随后并肩往外走。
乔行砚跨过门槛,道:“许公子今日午后便要离京前往淮安了么?”
许济鸿道:“正是。如今靖央淮安地界,镇远军同靖央军仍旧僵持不下,再战下去恐粮草不足,无以养兵。是以陛下派我同靖文将军一同护送粮草至淮安,并助小裴将军一臂之力,争取到达后一月内一举拿下淮安城。”
乔行砚同对方一齐下台阶,又问道:“靖文将军同你一齐出发么?”
“非也。”许济鸿道,“将军昨日便出发了,他脚程比我们要快些,在前往淮安之前还得去一趟平州,同镇远将军商讨一些事情。”
“镇远将军也要同去淮安?”乔行砚一步一步打探道。
许济鸿闻言思忖片刻,做难状道:“大抵是不会的,如今南蕃虎视眈眈,时刻都在盯着平州城。若此时镇远将军离开,怕是无人能继续坐镇平州,届时南蕃想掀起风浪轻而易举。”
乔行砚颔首,又夸赞道:“许公子当真是文武兼备足智多谋,竟能同靖文将军一同前往护送粮草,想必旧友同行,途中亦会免去许多麻烦。”
许济鸿笑了笑,面上略显谦逊:“乔公子说笑了,靖文将军常年驻守北河,我又同太子久居东宫,二人连面都未曾见过,又何谈旧友?”
“如此么?”乔行砚装作恍然大悟,“那想必此行会有些困难,许公子是文官之子,怕是同那群武将有的相处了。”
许济鸿笑了笑,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模样:“如此只能见机行事了,我的任务无非就是配合将粮草送至淮安附近的镇远军军营,旁的皆与我无关。届时无论是内或是外的两军要如何争斗,皆与我无干系。”
“如此也好,免得落人口舌。”乔行砚附和道。
行至山脚,二人皆打算朝自己的马车走去,临走之际又躬身拜了礼,乔行砚道:“那临舟便在京中待许公子同两军一齐凯旋。”
许济鸿回礼:“多谢,乔公子保重,届时你我春猎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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