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与主母端坐在大院最里的中央位置,两旁是前来道贺的宾客,此刻都将视线停在跪于中央的乔行砚身上。
一旁的刘元青看着着素白华服的乔行砚面色庄严地跪于已然清空道路的大院中央,不禁感慨道:“多年前结交临舟之时,我一定想不到今日他的冠礼会这般隆重。”
一旁的张恒闻言做噤声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往后不能喊临舟了,今日赞冠赐字后,他便不能再唤临舟,此二字怕是只能当做乳名由亲近之人唤。你我可得小心些,莫叫旁人抓了错处,毕竟这以左相为大宾的冠字可不一般。”
刘元青闻言了然,只悻悻然颔首:“虽然往后不能唤他这个字了,但我还挺喜欢他这字的,朗朗上口,又颇带些江南美人之感,倒还挺适合他的。”
张恒仔细一想,也附和般地点了点头。
而在张恒的对面,主席那桌,原先空着的座位此刻补上了空缺,带伤的乔瑄在文修的搀扶下来到了冠礼的席上,而后者则是将他送到之后又离了席。
乔婉看向身旁的乔瑄,赶忙凑上前轻声焦急道:“兄长你怎么出来了?为何不在屋里修养,身体可还有事?可牵扯到伤口了?”
见状林敬鸿也看向自己的长孙,用低哑的嗓音安抚道:“若是身子不适便安心待在房里即可,屋外风大天寒,莫要再染上伤病,这可就遭罪了。”
此二人皆是自他回府后便第一时间进屋探望过了,反倒是自家胞弟还未见上一面,是以此刻闻言也只是笑笑,温声道:“临舟的冠礼我这个做兄长的又怎能缺席呢?我的身子无碍,只是伤了腿暂时行动不便罢了,无甚影响。”
站在一旁听了全程的宋云闻言感叹一声,倘若伤了骨头也算无甚影响的话那这世间便不再需要医师大夫了,全靠自己愈合即可,长命百岁都不成问题。
宋云低头看一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乔行砚的裴归渡,俯身凑上前抬手遮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咬牙道:“裴敬淮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你也没告诉我要来赴的宴是你那小情郎的冠礼宴啊!”
裴归渡闻言不以为意,面色平平地将视线移向朝众人走来的赞冠,言语中带笑道:“小点声,现在不就知道了么?”
宋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道:“你真就不怕你家老子打断你的腿再拖在马后跑他个百里?”
裴归渡仔细想了想那个画面,揶揄道:“怕啊,所以你仔细些你的嘴,莫要让我父亲知晓。”
宋云简直要被对方气死了,见此处不是能深究此事的地方,又收回话题转而道:“还有,你莫不是真有病,这边不给我留座位,那边又不许我坐去其他地方,就生生让我站在这儿等着冠礼结束?”
裴归渡偏头看一眼对方,蹙眉一瞬又道:“方才那小公子见我第一面便问你在哪儿。”
“啊?他寻我做甚?”宋云疑惑道,“所以呢?”
“这不是叫你站在显眼的地方,让他一眼便能寻到你么。”裴归渡又将视线转回已然走到乔行砚面前的许商君身上,后者拜礼之后将要拿起盘中的第一冠。
“你这……”
“停。”裴归渡强行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冠礼开始了。”
宋云见状只得白他一眼,心道事后再找他算账,随后又老老实实地直起腰像个侍从一般候在他身侧。
许商君将缁布冠双手端之,高悬于空中,高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后将其冠于乔行砚头上,道:“一拜父母,感养育恩德。”
言罢,乔行砚起身转向身后的乔怀衷与林秋娘,拜之。
随后又重新转回赞冠面前,跪,许商君又取下第一冠,照礼双手端起第二冠,皮弁,扬声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乔行砚起身,听着赞冠口中的“二拜师长前辈,感教化传道”向两侧宾客席间各一拜。
乔行砚三跪,许商君三冠,端起最后一爵弁:“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第三冠已成,乔行砚起身朝天地间三拜,随即又跪,待赞冠赐字。
许商君侧身仰头望天,正引典故释之,要为小公子赐字时,只觉面前闪过一阵风,随即就闻席间忽而诈起,侍卫顷刻间提剑迎了上来。
“来人!快来人!快传侍卫!有刺客!”
“舟儿——”
“乔临舟!”
“乔行砚!”
“小公子!快传大夫!快!”
“快捉了那人!不能让人跑了!”
“……”
许商君见状立马收回言语中的呜呼哀哉,看着忽然倒下的乔行砚,回想着一秒前面前晃过的那阵风,又同倒下之人胸口的羽箭相对比,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许商君不知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同许济鸿一起被乔怀衷安排的侍卫提前送回了府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