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对劲,那张脸肉眼可见黑了下去,愤怒地踹开房门,大步将那个成年男性从娇小的身躯上扯下来,对准太阳穴扳动扳机。
枪声落下,夏安急忙上前,脸色骤变,看着地上被射杀的中年男人,那张令他熟悉的脸色尽是惊恐,一脸不可置信:“院长,孤儿院的院长……”
他扭头去看床上的小男孩,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我真是服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何深边说边给哭花了脸的小男孩穿好衣服,此刻愤怒将心底的害怕驱赶走,满脸不耐烦。
夏安只觉得天翻地覆,心中的支柱彻底崩塌,他纵使再怎么迟钝,也该想明白了。
“喂,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时酒店根本没有人,你不是也在二楼逛过吗?他范成海为什么要说父母在找孩子?又为什么在203?”
何深将心中的怀疑抛给他。
“我知道他在哪里。”一言不发的小男孩突然开口,那双墨绿色的眼里还带着泪光,自己跳到地板上,拉着何深的手往外走。
“别碰他!”夏安又想起小男孩那张恐怖的脸,好心提醒何深,不料对方停下脚步,朝他伸出手:“过来,我也牵着你。”
搞什么啊……尽管不懂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还是信任地送上自己发抖的手,温热的感觉使他渐渐冷静下来,小心翼翼提防着另一边的小男孩,眼里尽是戒备。
“嗯?”何深低头看着被小男孩松开的手,又看了看夏安那不友善的表情,叹了口气劝道:“放轻松,大不了再重来一次嘛,小孩子又不懂什么是死亡。”
说罢又牵起那只冰凉的小手,悄悄握紧夏安的手。
小男孩把两人领到监控室门前,带着鼻音说:“就是这里,他在里面。”
“哈哈我就说那家伙是个偷窥狂……”胜利在望,何深提前放松警惕,与一旁焦虑不安的夏安形成鲜明对比。
砰——
忽然一股力量将两人推进监控室,紧接着是锁门的声音。
“你高兴的太早了!”夏安揉了揉被撞疼的屁股,又给了男人一脚来发泄不满。
“啊!!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外面传来小男孩的哭喊声,稚嫩的尖叫划破寂静,两人皆是一愣,随后夏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满脸惊恐,尘封许久的记忆一股脑浮现在眼前,哭声,是这个哭声……地下室。
“你怎么了?慢慢用鼻子呼吸。”何深瞧他反应不对,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大手轻拍那颤抖不止的后背,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满墙的监控视频。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会这样……”夏安哭得稀里哗啦,像个无助的孩子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夹杂着自责和悔恨,整个人一副脆弱易碎的样子。
何深不怎么会安慰人,用指腹替人抹去泪水,低声道:“接下来都认真点,好了,看看那边的监控视频。”
夏安眼泪汪汪去看,下一秒那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断了线般往下掉,满屏的肉体令他感到无比反胃,酸水在胃里翻江倒海,听见男人无奈的声音:“哎呀算了,就知道你受不了,现在清醒了吧?范成海就是个变态的商人,你可能一直活在他的监视下,只不过没发现而已。”
“怎么办?又要失败了,呜呜你说得对,我真是笨蛋,连这些都记不住……”没了往常的傲气任性,夏安缩在男人怀里可怜巴巴道。
何深一脸生无可恋,故作镇定笑道:“没事,再死一次。”
说完抬头看向天花板的定时炸弹,这回应该能直接被炸成肉片吧?
“干嘛?你快黏我身上了。”
第三次进入酒店,何深烦躁地看着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夏安,显然已经失去耐心。
这破地方真是无趣至极!关键是还总是死!
窒息死,被炸死,到底有多少种死法?
“我害怕啊。”被耍了两次,夏安这回彻底没脾气了,死皮赖脸地抓着何深的胳膊不放,又怕激怒对方,不敢与之对视。
“我也怕啊。”何深表面镇定,其实也慌得要死,上次炸弹直接把两人炸飞,皮肤像碎片似的零落在各处,钻心的疼痛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这回是真不敢掉以轻心了。
“我有个法子,能引他出来。”
男人突然变得格外自信,夏安半信半疑,听到具体的内容后,猛地撒开胳膊,指着对方恼羞成怒:“你就是想占我便宜!上次也是!”
“你情我愿的事,什么占不占便宜?再说了,你不也爽了?”何深被说得不乐意,回怼。
“谁爽了?是你一直强迫我!”一想到那时候被男人顶得两腿发抖,夏安脸都气红了,拔高音量反驳。
“呦呵!见了鬼了,是谁抖着屁股喘个不停的?”
一时间酒店里全是两人拌嘴的声音。
夏安吵不过,又不甘心,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来一句硬气的话,怒火化为眼中湿漉漉的雾气,争吵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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