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想嘲讽燕羽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但听上去却是另一回事。
他想解释,却无从开口。这种变态的关系束缚的并不只有燕羽一个人——
他根本没有解释的立场。
季平渊用力地抿着唇,内心充满难堪和恼火。
屋子里的空气安静到几乎连呼吸都被冻结了。
良久之后,燕羽才轻声说:“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资格。”
他话中的意思仿佛是认命,姿态却是截然相反的。
他昂着头,冷冷地看着季平渊,脖颈线条修长流畅,优雅得像一只被折断羽翼的天鹅。
季平渊的心里陡然升起一阵邪火。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这位公主对他的态度始终是冷淡和傲慢的。那时候的他或许有这样的资格,可现在明明已经变成阶下囚了,却仍然不肯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是因为他对公主的态度太温柔了吗?
他伸出手,指尖缓慢地从触感软嫩的脸颊上滑过。他能感觉到燕羽在他指下细微地颤抖。
原来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想,心里的火气略微平复了一些。
“既然知道,”他的手指落在下巴上,捏住,然后用力向下一压,“那就去换衣服,别浪费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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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漂亮。”莉莉a说,用两只轮子轻巧地围着他绕了一圈。
她甚至还要夸奖自己:“我的化妆技术可太棒了。”
接着又叹气,“唉,可惜准将先生不同意我为他化妆。”
语调再扬起来,“不然他也可以变得漂漂亮亮的啦!”
燕羽:……
这场单方面对话喜剧又荒诞,他想季平渊毫无疑问是个变态,否则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专属人工智能神经有毛病。
然而莉莉a的化妆技术的确如她自夸的那样出色。她像一个技艺精湛的特效化妆师,用线条、阴影、色彩和仿真皮肤巧妙地消解了燕羽长相中的英气,甚至隐藏了那个不算突出的喉结。在黑色假发的映衬下,他此刻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身材高挑、姿容秀丽的普通女孩。
至于服装,季平渊为他准备的是一条粉蓝色过膝小礼服裙。短袖,收腰,a字摆,整个裙身线条简洁流畅,但在燕羽眼中,和他肤色并不相衬的颜色,以及领口那一圈用白色珍珠编织的蕾丝却完全破坏了剪裁带来的优雅感。
他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慢慢咬紧了牙关——
这就是季平渊想要让他呈现的新形象,一个乡下来的、审美欠奉的掘金女孩。
他失去了外表,失去了性别,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尊严,那还剩下什么呢?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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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始终不知道季平渊在想什么。
他原本以为季平渊会一直关着他,直到玩腻了为止。
因为带他出门是有风险的。就算他出现在在公开场合的次数不多,偶尔配合白旷秀的那几场恩爱也大多只拍远景,普通人对他不算太熟悉,但他和季平渊的交际圈重合度很高,如果被带出去社交,很可能会被认出来。
就算一切都处理干静了,这么高调也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未来甚至可能变成政敌攻击他的筹码,但季平渊看上去并不担心这一点。
他到底想怎么样?
燕羽猜测过很多种答案,可他被限制了与外界接触,实在缺乏足够的信息来做出判断。
他不知道在官方的版本里,他现在怎么样了,燕南归怎么样了,白旷又怎么样了。不知道实际上那两个人怎么样了。不知道季平渊目前的处境,更不知道季平渊到底想干什么。
他因为未知而感到惶恐不安。
他们正在去赴宴的路上。
客厅里的那场对话惹恼了季平渊,从那之后他几乎没有再跟燕羽说过话。此刻季平渊正扭头看向窗外,飞行车里的气氛沉闷又难堪。
燕羽迟疑了很久,最后突兀地开了口:“我会被认出来的。”
季平渊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瞥了他一眼,说:“不会。”
他的回答简洁又漫不经心,好像很确定结果,又好像只是在敷衍。
但这个答案昭示了一个大概率的可能:“我死了,是吗?”
季平渊的表情看上去仿佛他刚才说了一个笑话,“你说呢?”
他的确问了一句废话。
“我们要去哪里?”
“莫伦凯伊的生日派对。”
莫伦凯伊,凯伊元帅最小也最得宠的儿子。
这位小少爷耽于荒淫、沉湎声色的名声很响亮,他的生日派对,可想而知是什么风格的。
“有长辈出席吗?”燕羽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季平渊笑了。
“没有。”
“你应该很清楚,在那种场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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