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金知后,翡翠一路陷入繁杂的思绪中,来到镜子酒馆。
银月早已等候多时。
热情和她打招呼。“过来。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身后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的确让翡翠有些烦躁。
“没事。”她问。“你叫我过来不会是为了询问昨夜的事吧?”
银月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和冕花闹别扭了?”
“别把我们说得好像多么亲密一样。”
银月了然地笑起来。“之前你来时可不是这副样子。”
她倾倒酒液推给翡翠。“和我说说看?”
“作为过来虫,我也许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我一定是自以为是地对她过于指手画脚。”翡翠说:“以为与她的关系近了一些。”
“看来,在雨夜之后,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一只足搭在桌面,另一只在翡翠面前摇晃。
她总是能做出闲适、风韵的姿态,将成熟的魅力肆意展现。
翡翠回头看向身后那些雌虫,见她们抬起的身体纷纷伏低,继续喝着花粉酒。才转回头,压低声音。
“她咬我。”
“警告我不要再靠近她。”
银月听后,竟然笑了一声。仿佛是看见两只幼虫在玩闹。“她性格敏感多疑,难免会对你的接近感到摇摆不定。”
银月举起酒杯,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有些虫就是这样,口是心非。”
银月看向翡翠头部。“她并没有咬伤你就是证据。”
她给出建议。“你不妨大胆一点。主动去接近她。”
翡翠思索后,说:“这算什么好建议?说不准反而会激怒她,就不是咬我一口那么简单。”
“怕被拒绝。还是怕鼓起勇气后,得不到相应的回馈?”
“年幼的虫就是这样胆怯。有些事还没做就已经想到放弃。”
“但事实上,尝试过后,反而会迎来意想不到的结果。”银月又露出深远而怀念的目光。
见翡翠不语,银月继续说:“试一试又不会怎么样?你大可找一找她。如果她想见你,自然就会出现。”
翡翠奇怪。“她又不知道我会去找她。况且,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银月视线转向玄关,透过那扇门望向远方。
“那可不一定。”
她调侃:“就像雄虫追踪雌虫的味道一样,去试着找寻她的味道。”
“反正,宝藏只会留给勇敢的虫。胆小鬼只能在一旁默默流泪。”
“昨日雨夜发生的事,可是提供给其他雌虫不同的思路。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虫试图用这种方式接近冕花。”
“强大雌虫的魅力,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虫族从不认为奔向烈火,燃尽残躯是一件愚蠢的事。”
银月的话,的确给翡翠提供新的思路。但是,莫名让她不爽。
她可不想被归类为迫切求偶的雄虫。
就算找到冕花,也只是想将战甲归还。这麻烦的东西,已经留在她家太久。
“我走了。”翡翠一口饮尽酒液,就要离开。
银月叫住她,将一瓶封好的花粉酒递给翡翠。“如果她肯见你,让她也尝一尝花粉酒的味道。”
“我很期待,某一天你不再是一只虫前来。”
翡翠回望,视线落在酒瓶。迟疑一瞬,还是接过放进口袋。
“她可喝不到。”说完直接离去。
银月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迟钝有时候也是一种情趣。
归家的路程,翡翠想了很多。
脑袋里像是有着一座钟摆,在左右摇晃,让她在两个选项中眼花缭乱。
她的确有那么一点想去尝试寻找冕花。为了将战甲归还。
紧接着,她在脑海看见金知的脸,他不悦地叫喊:你又要去做愚蠢的事。
是的,这很愚蠢。既然那只雌虫已经无数次展现过她的危险。但她却像失去对危机本能的感应一样,一次又一次不知死活地接近她。
翡翠很难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并非身不由己,更像是顺从自然的韵律,仿若曲调悠扬的乐曲,又像潺潺流水的小溪;它们的归处,早被创造者谱写好,只需要自然而然地走向结束和终点。
她必须承认,正被那只雌虫吸引。像蜜蜂采集花粉为食一般天经地义,与离经叛道一点边都不沾。
如银月所说,她可以勇敢一点。这颗103星,也许只有她们两只螳螂了。她想接近同类,又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翡翠不停为自己寻找理由。
当峭壁前的草丛清晰可见时,她调转方向,钻入草丛,尝试捕捉冕花的气味。
有意思的是,她想要寻找的虫,正在不远处的树巅,歪着脑袋默默注视这一幕。
冕花身上常带有血臭味,目前为止,翡翠还没见过她停止厮杀的模样。所以只要跟随遗留的血臭味,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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