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终于下雨了。听雨点子“啪啪”地砸将下来,掷地有声,心情竟出乎寻常地雀跃起来,这和以往有太大的不同。可能是这几天空气把人压抑的太久,连心情也迫不及待了吧!我的近视眼欣赏不了雨滴下落的矫健英姿,但我看得见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和很快汇集在一起的小溪流。可惜,再不是挽着裤腿光着脚丫到雨地里撒欢的年龄了,所以很羡慕小孩子,他们可以把衣服弄得一塌糊涂而乐此不疲。我决不赞成因为这个缘故而责怪他们,因为小孩子们应该有他们的特权,比如淘气,比如耍小聪明,比如尝试各种各样的小错误应该让他们捕捉心灵的每一份感动,感受属于他们自己的小世界,这一点,小孩子们往往都会,只是不懂得,而大人们都懂得,却往往忽略了。这实在是人类的悲哀。(二)有一段时间我养伤在家,常瘸着腿到村外的河堤上散散步,我的小外甥女瑾瑾在星期天就陪我去,拉着我的手象花蝴蝶一样从左飞到右,脆声声地说这说那,有一次,她指着不远处公墓里的一块墓碑,问:“小姨,那是什么?”我说:“那是墓碑,是活着的人为纪念死去的人立的。” 瑾瑾不屑的说:“真笨,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要那个东西作什么?”我知道,小小的瑾瑾是个无神论者,但我仍然拉着她的手坐在草地上,对她说:“那块墓碑是远方的一个男孩子为他的姥姥姥爷立的,他们给了他一个美好的童年,可是等他长大了,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想报答却不能够,这是多么让人难受的事啊!立一块墓碑,为的是不仅让自己,而且也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地底下的是怎样的一些人,好让所有来过这里的人都纪念他们。”瑾瑾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慢慢地说:“小姨,谁都会死吗?你也会吗?你可千万别离开我呀!”我拉起她,笑着说:“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要好好地活着啊,快快乐乐地活,来吧,让我们来比赛吧,锻炼吧,看谁的身体棒,来订个目标吧——”没等我说完,瑾瑾早已喊起来:“——三百岁!”是啊,所有地底下的尸骨,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但又怎样呢?活着的人无论如何怀念,甚至忏悔,都已恍如隔世,唯有活着,无论他是多么微不足道,但因为仍有人需要他,他就会活的很好,活出滋味来。(三)工作出了漏洞挨批,回到家闷闷不乐,搬个马扎在院子里独坐。瑾瑾放学回家,凑过来问:怎么了?我沉沉地说:挨批了。瑾瑾忿忿地说:谁是你们的头儿啊?怎么这样?在她眼里,她的小姨应该是最优秀的。我劝住她,说:算了,是我的错,正自责呢,一会就没事了,你去吧!瑾瑾不放心地看了我两眼,才转身回屋。
一连几天,瑾瑾都小心翼翼的,说话做事都收敛了许多,一看到我脸色不对,就会问:又挨批了?我忽地感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是在给孩子施以心灵的虐待。记得一篇文章里说:不要把坏心情转嫁给他人。而我恰恰这么做了,这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对一个本该快乐成长的孩子。所以后来我每次回到家,从不把工作的烦恼写在脸上,因为情绪是可以传染的。我希望所有象瑾瑾一样的孩子都能在健康明朗的氛围中成长,让孩子就是孩子,不要人为地使他们老气横秋,战战兢兢,而是自然而然地让他们度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不要忽略,更无须超越。要知道,烦恼迟早都要来啊。——就象我们每个成年人。(四)因为迷上了网络,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正常的生活秩序被打乱,感觉一切都被网络占据了。身旁的同事们都说:“别太投入感情啊!”连网上好友都说:“网络是虚幻的啊!”可是,管它呢!反正现在迷上它了,跟着感觉走吧!母亲打了电话来,言语之中流露出思念和一丝丝埋怨,哦,是该回家看看了。下班后发了一篇习作,到家已经很晚了。一进院子,父亲正要出去串门,见了我,乐颠颠地跟着我回转来。母亲忙着给我做饭,割了院里的韭菜,给我包饺子。其实他们早吃过了,忙活半天,就是为给我包上那么一碗。想想,自己的确太疏忽了,放着现实里的亲情不珍惜,却游荡在虚无飘渺的网络情感里面,我是不是太傻了有点?说着话,才知道了这些天,好多电话被错过了,有哥哥的,有同学的,有男友的,唉,顾不得许多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到这里,不禁窃笑:谁是鱼谁是熊掌啊?哈哈,太不恰当了吧?管它呢!先吃个肚圆,钻进我的小屋里面,回完了电话,还做什么呢?又思念起那小小的屏幕来了。要是我不整天为生计奔波,要是我自己有台电脑,要是我能鱼和熊掌兼得就好了!“叮呤呤”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吓了我一大跳,跳下床,是给邻居嫂子的,喊了她来,一个电话打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叽叽咕咕听得我都烦了她才走,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我就铺床睡觉。哪里睡得着啊!脑子里还是想着网络,不知谁又有了新作?不知谁给我发了帖子?不知好朋友和谁聊的正酣?唉,乱得很,顺手拿起张爱玲的文集,读了两篇小散文,那字里行间流露的才气令我喜悦,喜欢这种气氛!一时间竟有心花怒放的感觉。完了,一高兴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就得尽情高兴,只好放下书,听起水木年华和老狼。唉。回家!没有网络的一夜,怎么连喜悦也是轻飘飘的?早上临上班,母亲问我:“今晚回不回家?我听说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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