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完就出去。”俞青岩将门带上之后没有挪步,单说出这一句话已经是她摆明了立场。“你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她身上散出的淡淡芳香替我辨认了她站着的方向,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她在拒绝我接近她,从我那晚在babyface再次见到她开始就在刻意的回避、疏离。“有事说事。”原本以为进来是个接近她的好机会,但三言两语之后我现并非如此。俞青岩总是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不露痕迹,留给别人的只有一层与世隔绝的冰冷。“啊……这屋里真冷啊……”香港今天的温度在三十度左右,实在称不上冷,我故意这样说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但俞青岩并不肯就此放下戒备。“嫌冷就出去,外面够热。”“真是……开个玩笑的嘛……”我继续对她嬉皮笑脸,但心里也十分明白这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强大的对手我太清楚了,一个独立自主的三十岁女人如果那么好哄我也不至如此头疼。在她面前我已经是相当被动,忽地心中动了一个念头,何不就好好利用一下自己失明这件事来博取一点同情?耍无赖就耍无赖吧。“你过来扶我一下。”我摘下了墨镜,对着俞青岩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好手好脚,自己走。”俞青岩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带半点感情。“我现在是瞎子,你要关爱残障人士。”我假意靠在走廊墙壁上艰难的摸索前路,失明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动作就稍微夸张了一点。毕竟恶魔除了眼睛还有其他灵敏的五官,耳朵鼻子都以像眼睛一样做出准确的判断和锁定目标。“瞎了你还能摸到香港来?瞎了你还能找到我的房间?宫夜祁你真是神通广大。”俞青岩表现出来的除了怀疑再没有其他情绪,换做是我恐怕也不会相信昨晚才见过的人好端端的就瞎掉了。重点是我并不是人类啊,今天能瞎明天还有能遭遇别的事故。“我是真的瞎了,你怎么就不信呢!你仔细看我这眼睛,瞳孔都不能缩放了,这总骗不了人吧!”说完我用两指撑大了上下眼皮想让她看个清楚。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看我的跟前。“你真的看不见?”她半信半疑地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柔柔的呼吸散在鼻翼间让我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如果她的嘴唇能再靠近一点就好了,想着我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她的气息立即就远离了我。“嗯,今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瘪着嘴幽幽怨怨的说着,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也能想象自己示弱的样子,宫夜祁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娇柔起来一定又无辜又惹人同情。“活该,看不见最好。”好吧是我想错了,俞青岩她绝对不是外貌协会的,她是高冷协会的。“哎,就算是坐公交遇到个残障人士也要让个坐的吧,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扶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有同情心也不拿来同情你。”“俞青岩,你就是对我有偏见!”我底气十足地顶了她一句。她这样说我我就是不意,笑脸也陪过了、怜也装过了,软硬不吃是个什么意思?我必须讨个说法。“何以见得?”她没有明确否认,竟然没有否认,好样的。“那拉之前做了那么多背后捅你刀子的事你都能不计较,怎么到我这我就十恶不赦了?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我不就……”不就亲了你那么两回,莫萧不也亲过你也跟她玩在一起啊!最后这一句话我没敢说完,她是面子薄的人,我不知轻重的说出来恐怕又要将她惹恼。“不就什么……”她冷哼了一声,颇具逼迫的意味。那语气里夹杂的意思就是:我谅你宫夜祁也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你知道的。”我的底气渐渐弱了下去,她揣摩透我的想法我确实不敢说出来。“知道什么?”俞青岩还不肯放过我,就好似我今天必须跟她有所交代一样。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她明明很不高兴啊很不想搭理我啊,这态度忽而转变我是有机会多在她屋里多呆一会了吗?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起来,很好很好,宫夜祁你总算成功打开局面了。“你先扶我过去我再跟你说。”再一次伸出手向她‘求助’,终于她没有再持续冷漠,走到我的身边扶住了我的一只手臂。她的手碰到我的手之后我的情绪就起了微妙的变化,这久违的感觉,那个温暖而又体贴的人儿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房间里忽冷忽热的。”我的话里有话,在昨日碰壁之后我渐渐掌握了和俞青岩说话的技巧。她是一个含蓄又传统的女人,任何话说得过于直白都会让她感到不适,甚至迅速回避。与她交谈需要用词得体、观察细微、小心谨慎,就如她自己对待他人的方式一样。“你到底冷还是热?”她没好气地说着。我猜她现在肯定白了我一眼。于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想尽量让她感觉到我心里明亮的一面。
“不冷也不热,只觉得暖。”我不着痕迹的回握了一下她柔软的手,她没有拒绝。我只觉得此刻像回到了从前那段我和她独处着的时光,她是静柔温雅、默默盛开的一朵白山茶,仅供我独自欣赏。“坐吧。”她将语气放柔、防备卸掉了些许,但仍旧能听出话里带着几分顾虑。昨晚和俞静溪的谈话想必她还记忆犹新,而我也一字一句都清楚记得:俞静溪说姐姐不以喜欢女人,姐姐是她从小就崇拜着的人,要一直做妹妹心里最完美的姐姐。俞静溪说自己喜欢宫夜祁,从见到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了,明明是自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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