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书上说,曾有过一页名叫南京条约的纸在隔远了内地和香港地理的距离同时也隔远了大多数内地人与香港的心理距离。曾经的香港,上演过的盛宴多是强者欢愉的闹剧,这片繁华上所滋生出的是中国人阴潮的心里废墟。它是中华民族的一块疤痕,也许是因为疤痕过深,人尽量地敬之,远之,那一条条曾有过的条约不但框出了今日香港土地赫赫的边界,还框远了人与她亲近的距离。所以踏上香港这块土块和在别的省区游玩绝不一样,隐隐约约地揣着探秘、窥视别人家的心理。“小河湾湾向东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歌里面也是这么唱的,是“看一看”的新鲜和好奇。2007年农历年前,我来了。我看到的是香港维多利亚港湾的繁忙与宁静,我看到了香江灯影楼阵的辉煌与透明。在时尚的都市背景下我努力地想揭开一角历史,却连一个带有被欺压过痕迹的逗号也寻找不见。张爱玲笔下的倾城之恋所倾的城不是这座香港吗,太平洋战争下的香港陷落的倾城之灾没曾成全过白流苏和柳原的一段情感故事吗?许文强失意上海滩,不是这块土给给了他暂短的沉默与幸福吗?香港与我想象的不一样“皇后大道”四个黑色楷体大字在白色的栏板上分外夺目。这是个很安静,沉着的地方,不是我想象中的嘈杂熙攘、浮夸世俗;赤柱广场依偎着填海造田后的海岸线上,店铺鳞琳,时尚动感,也不同我想象中的阔大、庄严;浅水湾的亲近重点不是见证香港的自然景观,而是欣赏香港的一道独有人文,这儿是董建华的别野,那儿成龙大哥的豪宅想象的差距依旧让我觉得香港太远。香港、香江,香港咋就那么香?过去远远地琢磨过香港的“香”字的来源。到了香港我费了好大劲才听到了这个故事。在很早以前的香港大奚山,种植了许多的牙香树,其枝叶都香味曼妙,当地人直接采来制成各种香料。唐朝时,大奚山种香、产香就形成了初级的产业链,名扬四海。据说天堂苏杭的脂粉香气就是从远远的香港一带飘来,飘得苍桑跋涉,飘得旖旎多情。怨不得今天的香港处处都是化妆品和香水的批发零售店,理智上是借着免税岛的优惠,情绪上恐怕也有“香”字的渊源。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我辨析、体味、诵读着这副写香江的联子,心想,拟者多半也是惆怅加缠绵的心理,想走近这清香的港湾却无法走近,走近了还是无法贴近。毕竟香港曾经离我们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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