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一双粗布鞋各绣着一颗红五星,天哪!他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春生哥么?“春生哥,你醒醒!”
奄奄一息的春生慢慢睁开了眼睛,咽气前贴着领娣的脸说了一句话:“领娣,下辈子,我等你”(春生不知道爹娘使了法术,一连等了两个晚上那领娣姑娘也没来。第二天午后时分,一人骑车又去了村外井台上。哪知领娣姑娘比他去的还早,今天她穿了一身非常素雅的白色衣裙,更显得妩媚婀娜;再看胸前,仍绣有一对大红牡丹。她一见春生,便生气地将头扭向了一旁,一把把抹着眼泪。春生急问:“怎么啦?为嘛几个晚上不来找我?”“找你,我过得去吗?你家门前有了条大河!”“瞎说,我这刚从家里来,哪有什么大河?”“不信,回家问你爹你娘去,他俩像王母娘娘,弄条大河不让咱俩见面!”“领娣,你可真会比喻。”“春生,我的事回来再慢慢细对你说,今天你先帮我个忙,去一趟南乡村。”春生一听乐了“好呀,你说让我干啥?”“你去问问那里的人:你们知道徐领娣不?”“你不是塔上村的吗,问人家南乡村的人干嘛?”“我从小生长在南乡,后来离别了家。”春生仍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也执行”了。)春生的牺牲更坚定了领娣复仇救国的意志。秋季,她带领全村乡亲快收快打、坚壁清野,致使敌人几次扫荡,也没抢走几颗粮食。冬季,在反扫荡中吃了亏的鬼子增调兵力,疯狂地反扑回来。一个黎明,南乡村又被鬼子包围了,徐领娣和奶奶随乡亲们全被驱赶到了村中央。敌人押来了一个浑身血迹筋骨瘫软的人,领娣一看那人正是姨表兄贾宝。贾宝在人群前先跪了下去:“老乡们对不起了,今儿我要不说,他们就杀我全家呀”“坏了!贾宝叛变了。”领娣悄悄对奶奶说,奶奶急把她扯到了身后。“你的上前去认,谁的还是共产党?”鬼子军官龟田善二揪着贾宝后衣领威逼他。浑身颤抖的贾宝步步朝徐领娣走来。双目失明的奶奶却听出了那不祥之兆,马上呵斥道:“贾宝,你可别不是人!”但贾宝颤抖的手还是指向了徐领娣:“我就知道她、她是共”没等贾宝说完,奶奶扑向他便打“你这条狗!六亲不认的狗!”鬼子把老人掀翻在地,把领娣捆了个结实。龟田善二冷笑一声:“好漂亮的花姑娘!你的可知道谁还是共产党?”徐领娣也冷笑一声:“知道,我全知道。可你们别想知道!”龟田善二一把攥住了领娣姑娘丰满的前胸,凶狠地吼叫:“你的说不说?不说就把它割下来!”说着,另一只手抽出了战刀(受领娣姑娘之托,春生从北苏骑车来到了南乡村,见人就问:你们知道徐领娣不?村中去上学的少年和打台球、玩网吧的青年都回答不知道;他又问满街打麻将的中年人,中年人有的摇头,有的只说名字有点熟,其它一概不知。春生正想往回返,村口大柳树下碰上了一位白胡子老人。于是再凑上前去问:“老人家,您知道徐领娣吗?过去她是本村人。”“当然知道。你这年轻人打听她干嘛?”老人打量着春生问。春生急说:“是、是她让我来的。”老人笑了“不可能!她都死了六、七十年了,怎么能是她让你来的呢?”啊?!春生心里不禁一个寒战,辩解般说道:“不是的,刚才她还跟我在一起,我是北苏的。”“怎么,你是北苏的?当年,领娣她就是在你村被鬼子杀害的,她死得好惨哪!”)龟田善二本想当众对徐领娣动刑,又想到要挖出更多的地下党,就把徐领娣她押回了北苏据点内。鬼子弄来一摞钱说:“只要你写出共产党和村干部的名单,写份悔过书,马上放你走,这些钱全是你的。”“瞎了你们的狗眼,为钱我就不入共产党!”徐领娣回答的斩钉截铁。最后,敌人恼羞成怒,拿来敲掉底儿的玻璃瓶子,凶狠地朝她的胸前拧,对一个姑娘实施少有的酷刑。徐领娣强忍屈辱,破口大骂:“畜生!禽兽!”从她的嘴里,黔驴技穷的鬼子实在掏不出一点口供,凶狠的龟田善二再次抓住了姑娘的两只乳房,刀起刀落。几天以后,血人般的徐领娣被押到北苏村村东的大土坑边,鬼子的刺刀穿透了她的心窝。姑娘年方22岁。(白发老人讲述着徐领娣的故事,激动地擦起了泪花“姑娘才20来岁呀,那鬼子提起来叫人咬牙根儿!”“爷爷,领娣烈士生前结婚了没有?”老人摇了摇头“先前她跟一个叫春生的八路小伙好,后来,那个春生就牺牲了。”“怎么,那个小伙子也叫春生?!”那春生死的时候我也在场,他还对领娣说:领娣,下辈子我等你。”谢过老人家,春生骑车往回走。一路上心中翻江倒海:莫非领娣姑娘真的是鬼?莫非我就是“上辈子”那个春生?即使她真是烈士的灵魂,我照样喜爱她。不知不觉,春生回到了北苏村边,刚要去井台上找领娣姑娘,爹娘在道旁截住了他,死拉硬扯将他拽回了家,说道:“风水先生说你还拿着那女的一件东西,快拿出来看看是啥?”春生立即想起了珍藏在文件夹中的花手绢,不禁犟嘴道:“只不过是块手绢嘛!”找出那文件夹便随手打开了。耶!里边哪是什么花手绢,却是一张陈旧的老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抗战时期的徐领娣!爹一把抢过那照片,啪一声打着打火机点着了。奇怪的是那老照片并未成灰,却啪啪放着火花凝结成了几粒黑豆似的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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