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余氏只会比他们更失望。转眼儿子与相公都离家近两个月了,依旧不见回来也没个消息,怎能不让人担心尽管早在谢拾出发之前便说过县试大概要耗费的时间,可自家儿子长到这么大头一回离开这么久,余氏心中自是想念不已。岂止她如此,一家人谁不是如此老徐氏几乎日日往村口跑,若非还顾念着田间家里的活,只怕她会从早到晚都待在村口,就为了第一时间迎接自家小孙子。家里其他人亦是翘首以盼。每每听见院门外有车马经过的动静,他们便一次次往外跑,疑心是谢拾一行三人终于归家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一次又一次失望之后,一家人逐渐失去了起初的热切。这天傍晚,车马声又起。正准备吃晚饭的一家人无动于衷。大概又是附近哪户人家从镇上赶集回来了罢直到熟悉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独属于某人的一长串称呼顺着春风倏忽飘了进来。“爷奶娘亲大伯大娘我回来了”堂屋里,刚刚拿起碗筷的一家人都是一愣,二话没说丢下碗筷,便往门外跑。夕阳之下,一道半高不矮的身影跨进了门槛,他一身绵布蓝袍、身上背着书袋。模糊的夕阳将他的影子照得老长。余氏的视线随之模糊。恍惚之间,仿佛重新回到数年前那个同样满心焦灼、翘首以盼的下午。四岁的小团子第一次从学堂归家时,也是这般元气满满地跨入家门,笑着冲他们打招呼。再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小团子,分明是个如笋节般节节攀高的小少年。不过出门两个月,个子却好似又蹿了一节。仿佛一不留神,孩子就长大了。余氏擦擦眼睛,冲上去一把抱住儿子,揉揉他的脸,又摸摸他的手臂,一时心疼坏了“瘦了,瘦了我儿受苦了”刘氏见状,一把拉住也想冲上去的两个女儿,指了指灶房的方向原先没想到三人会回来,还没有预备他们的晚饭呢母女三人于是一头扎进了灶房。谢拾先是被自家亲娘眼泪汪汪地絮叨一通,等余氏将儿子松开,老徐氏又紧跟围了上来,拉着小孙子的手开始嘘寒问暖。又是问他这两个月在外面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又是问路上颠不颠簸,有没有累坏了。最后,她还不忘把才下马车的两个儿子拎到一边,好一顿训斥“你们这是怎么照顾孩子的,瞧瞧拾哥儿都瘦了一圈。”面对自家老娘火力全开的训斥,兄弟俩连答话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苦着脸听着,还好谢拾主动将老徐氏拉走,解救了他们。终于“摆脱”奶奶与娘亲的关爱,谢拾这才有机会将出门两个月的经历一一道来。得知谢拾县试考了头名,还得了县尊的欣赏,全家人喜出望外,老徐氏更是要将那二十两银子珍藏起来,险些烧香上供。还好谢拾及时劝阻她“程仪就是赶考用的盘缠,供起来反而辜负了县尊心意。”不仅是县试,谢拾还讲了这一路出门所遇的风景、所结交的朋友、所见识的众生。一家人睁大眼睛认真听着。在此之前,他们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玉泉镇,连玉泉镇对他们而言都充满迷雾,最熟悉的也只是每次赶集的市场而已。谢拾边说边比划,说到兴起时神采飞扬,一如从前每次与家人分享梦中所见,他是如此笃定,终有一日一家人都能与他同乐“以后咱们一起去尝茶楼里现做的如意糕我带了些回来,不知有没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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