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以后,他不肯跟你们去怎么办”李发宗苦笑“那也没法子,总不能逼他吧,我们是来还恩情的,又不是结仇。”“这倒也是。”螽斯忽然笑道“行了,这事别人或许办不成,我却可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今晚我就能把人带出来。”这就答应了而且这次竟然这么快就能成事李发宗有些想不通,但很快回过神来“那,那就这样办。螽伯,最近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螽斯一抬手“不必再说这些客套话,毕竟我们也得了不少好处。”该说的都说了,为了不耽误事,李发宗也没再多待,很快就和杵生回到了破庙里。这会儿还不到中午,两人早上都吃了饼干,也不饿,就坐在干草堆上叙话。李发宗有些好奇螽斯的事,便试探着开了个话头“螽伯的这身好本事,真是叫人羡慕啊。”杵生笑道“是啊,不然也不能当我们老大了。要知道最开始,我们的日子也没现在这么好过,那时年景还不错,也很难每天吃上饭”李发宗放轻了呼吸仔细听着,杵生却忽然神情飘忽,又或是不想再往下说了,很快就陷入沉思,久久没再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忽然晃了下脑袋,轻巧地换了个话题“对了李叔,大牛哥他们今天过来吗”李发宗暗自感慨了一句“小人精”,然后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来。”两人又瞎扯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杵生很快就和别的小孩儿出门讨营生去了。庙里没剩太多人,李发宗无所事事,只能接着睡觉。这两天可算是把觉睡了个够,还真不习惯。不知睡了多久,李发宗被人推醒了,一看是杵生回来了。朝外瞅一眼,天光已经变成了黯淡的蓝色。“今个儿收成如何”他随口客套了一句。“嗐,就那样呗,饿不死也饱不着。”杵生说,“这也不重要,李叔,你要螽老大救的人已经出来了,马上就到”“已经救出来了”李发宗瞪大眼睛,又看了眼外面的天确认时辰。虽然螽斯说过今晚就能带人出来,但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啊。就这么点时间这还没到晚上呢之前救西娘时,打探消息先用了一天,怎么这次去衙役屋里抢人,按说难度应该更大了,结果速度还变快了呢
李发宗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没再往下思,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渣,搓了搓眼睛,准备看看那传言中的宋书生到底有多俊。等了好一阵儿,黑指和另一个小孩,就带着个形容狼狈的男人进来了。那人脸上抹得黢黑,身板削痩,穿了身粗布短褐,背上还背了个旧铺盖卷,李发宗打量半天,也没看出他的五官长什么样,更是看不出一点俊的意思。也是,人救出来总不能明目张胆在街上晃悠,总得做点伪装。李发宗开口试探道“宋秀才公”那人听到这称呼,很快反应过来,朝他躬身拱手“这位就是李叔吧,不才名叫宋衔青,字含章,你唤我含章便可。”动作倒是有种说不出的讲究,一看就不是他们这样的大老粗。就是他说的这串话,让李发宗听得云里雾里,刚勉强听懂秀才公名叫含章,就见对方朝他弯身子,便有些手足无措道“含秀才公”宋衔青的黑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倒也没再纠正他的话,只接着道“李叔,来时路上我已经听说了,多谢你们为某奔走cao劳。之前只不过帮令妹说过几句话而已,都是举手之劳,未曾想竟让你们如此记挂,不惜涉险相救,某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说着身子又要往下躬。“啊呀,含秀才你不用这样,该报恩的是我们才对”李发宗向来嘴笨话少,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就伸手将人扶住了。他心道不愧是秀才,就算脸抹成黑蛋,说话都是文绉绉的样儿,声音也清爽得紧,连行的礼都跟他们大不相同。他们村里已经许多年没出过秀才了,平日也没跟这类人打交道的机会,这还是头一回,着实有些不习惯。两人又你来我往几句,总算结束这客套的流程,李发宗暗中在心里抹了把汗,说道“不知含秀才公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某本意南下考学,却横遭歹人强掳,本以为要困在那宅中荒芜半生,没想还能有幸获救。如今心里仍有些后怕,暂时还没多余的成算。”宋衔青说着,露出苦闷的神情,不过因为脸黑,倒也看不出来。“嘶,嗯”李发宗绞尽脑汁去理解他的意思,“沙土村的人都快跑完了,你回去肯定吃不上饭。如今又得罪了县衙,也不能留在城里替人抄书了。”他之前听西娘提过,这宋秀才身世也挺可怜,父母都是地里刨食的,咬牙供他读书,结果命不好,还没供出个什么来,就都早早去了。宋秀才应该是有些才华,在城里书肆边接活边读书,还真考上秀才了,之后也没回过村,就一直住在书肆了。给西娘报信那次,估计是特意回村的。所以他们必须承下这个情。宋衔青听着他的话,也叹了口气“的确如此。且某孑然一身,身无长物,恐怕也无法只身南下”李发宗深沉地点头“嗯秀才公如果不介意的话,干脆去我们那里住吧比起外面,我们那里还算清静,吃喝也暂时不愁。”宋衔青好奇道“敢问你们栖身何处”李发宗模糊道“说不清楚,如果你答应了,回头我就带你过去。”宋衔青苦笑道“还是算了罢,太叨扰你们。某如今身无分文,到哪都是累赘。”李发宗连忙摆手“不不不,如果你愿意过去,吃喝暂且不用忧心,就是有个请求,我想请你教我们那里的孩子认些字儿。”说完,李发宗有些懊恼自己这张笨嘴,总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劲。蠕了蠕嘴唇,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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