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她的笑容绽放,仿似突然枯萎,在我转身的一霎那,只剩下一缕黑烟,化为灰烬。我是那般错愕,再回头时,泪已满面。没有谁愿意,看到属于希望或是光明的东西,一刻之间死去,没有告别,却是永别。——题记一、终于忍不住,疼痛,疼痛,揪心,揪心。在下一秒,倒下。这个城市的夜里,总是带着妩媚的表情,向你兜售各种各样的乐趣。唯独,在这条城市不主要的街道上,行人甚少,或许有人死去,也要过几天才有人知道。像个三不管的境地,她却不得不从这里经过。这里有城市里最便宜的房子出租,不住在这里住在哪里?下班,刚从一个肮脏的地方下班,带了一身的晦气,和骨子里的委屈却不认输,回家。倒霉,人倒霉的时候是不是喝白开水也会噎着。她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什么叫做倒霉。胸口疼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不能自主地拿手按住心口,痛到无法站立,痛到恨不得找个地方躺下,即使再无法起身。痛,真的很痛。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墙角,手抚着墙,却再也爬不起来。她猜想,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苍白,没有血色,像一个黑夜里的鬼魅,出来吓人的那种。惨然一笑,痛得昏厥过去。不知道晕倒了多久才醒来,胸口已不再痛得那么厉害,只是有点隐隐的痛。好像已近黎明,天边有一点点的光明,好像太阳要出来的那种破晓的光明。这里很安静,这个时候更是。她早已说过,即使死一个人,也要几天才会被发现。就算刚刚她晕死在这里,大概也没人知道。这是个奇怪的城市,不同的地方似乎差异很大,连生活的方式和态度都那么不同。好像不同阶层不同世界的人却被安排在叫着同一个名字的城市里,只是为了平衡差异罢了。只是这种差异因为这样的平衡而更显得突出。她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回租房。天比晕倒之前亮了,却更凉了,看看身上单薄的衣衫,属于自己的惆怅与悲伤,又开始纠缠,上演着一出无法不忧伤的戏。这里离住的地方不远,大概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租给她房子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戴着老花眼镜,耳朵有点聋了,不喜欢说话,只是收钱,看门和催人家交水电费。这个时候,大概他老人家还在大门口溜达着呢。他有个习惯,在夜里四五点的时候起身走动,她住在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吓得不敢出声呢。后来习惯了,也就不怕了。可是,她分不清楚这老大爷到底是夜游还是真的出来走动走动的。她猜想会碰到他,有点怕。抓了一把冷汗,有点冻。果然,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就看到有一老大爷在那站着哩。她还正打算上前招呼句呢,那大爷一见有人来,门一打开,就让我过去了。她有点捉摸不透,他又不说话,又不出声,挺吓人的。正在她还在奇怪的时候,老大爷喊了一声“小姑娘,以后别这么晚了。”晕,原来这老大爷真有这半夜溜达的习惯哪。她回头应了一声,放宽心地回去了。回到家,顾不得其它,打水开火烧水,先洗个热澡先。虽说出来做这种脏活,可是,她还是习惯像从前在家里一样,每天都要洗澡。虽然很累,也坚持洗完澡之后再去休息。可是今天,水还没开的时候,她因为疲惫,或是胸口痛,又倒在床上睡过去了。炉上水还在烧着二、“谁,谁打扰了我的美梦?”她低喃着,有什么东西烧着了的气味,很浓的烟味呛到她无法呼吸,以为是梦,噩梦。可是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了,还夹杂着喊叫的声音,急迫的,或是愤怒的,她却提不起精神,一点气力也没有,刚想爬一起,又一阵虚脱,彻底地晕死过去。醒来,又是一日,一抬眼,刺眼的光芒冲击着她的眼睛,好亮,好亮,她睁不开眼睛了。转了个身,往另一个方向,睁开眼睛,触目之处是周遭站了好多人。有的人看到她醒了,喊着“她醒了。”像是说给某一些人听,这些人大概也不属于站在这里这一列人之中的一个。她分不清楚状况,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再次躺下去。这才知道自己躺在一张沙发上,这好像是谁家里的客厅,很陌生,她不认识的。她望着围着她的那些人,问道“这是哪里呀?”“小沛家哩。”有人应我。“小沛?”她脑海里搜索着关于小沛这个名字的一些熟悉或是似曾相识的讯息,很遗憾的,她找不到。摇了摇头,又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小沛和我们大家救了你呀。你家着火了,你还在房里睡着了,任大家怎么叫,也不回答,也不出来。”刚那人又应我了。她依稀记得,昨天梦里的那一幕,原来那不是梦呀,真的出事了,只是太累了,所以不知道而已。“记起了吧?”她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不用谢,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又都住在这里附近,本来就该互相帮忙的。”他们都这么说着,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我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帮这么好的人。以前在家乡的时候,还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其实到了别的地方我们也跟那些在自个儿家乡打工的人一样,没什么不同。“不过,你真要谢谢小沛。”“对啊,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跑了进去,才救出你来,否则再久一点,你恐怕现在就醒不回来了。”“对啊,对啊。”大家都嚷着,说这次真的多亏了小沛呢。小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真想知道。“那他呢?”“他刚送走了医生,顺便帮你抓了药,这会儿怕是在厨房里熬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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