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刚叫来湛星门几位长老商议完事情,屋子里,放松下来的沈歌屿拨弄着手中的竹笛,不屑地说道,“这种事若是发生在闻音谷,定是连外门弟子也为要与那魔修拼个死活。”
沈画屏虽然知道弟弟语气不重,却也觉得这话有些失礼,轻轻弹了弹沈歌屿额头,“每个门派追求不同,莫要妄下定论。”
沈歌屿摸着额头皱了皱眉,虽然对于沈画屏不太优雅的举止有些微词,但好在沈画屏终于愿意与他有一点肢体上的接触,不枉他沈歌屿牺牲了屁股,跟在陆定身边跑这一趟。
“你以为这么多术法宗门,为什么唯独湛星门不在仙界,而在人界?”陆定不置可否,并不为此羞愧,“湛星门虽然不收魔修,但立场亦正亦邪,若不是当年正道容不下,谁愿意搬到灵气稀薄的人界来。”
“这些人可不在乎什么仙魔正邪,只求寻得术法大道,掌门算什么大事,若是我下令毁了藏书阁和镇山大阵,那时才是门内上下皆要与我鱼死网破的时候。”
“哼。”沈歌屿轻哼一声。
陆定想到刚才了解到的信息,眉头微皱。
沈画屏歪了歪头,“小陆,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是有事,”陆定无奈地摊手,“杀了熙华,我快突破了。”
“嗯?”沈画屏很快就明白了言下之意——欲修的突破,自然是要他指了指自己,“那,我”
“兄长!”沈歌屿脸色一变,蓦然站了起来,紧盯着陆定,“我兄长于你一介欲修厮混已是我的底线,若你敢采补他分毫,我定”
已然散发出几分杀气。
“你?你要怎样?”陆定嗤笑,“你不问问你兄长他可有不愿?”
“再说”陆定走到沈歌屿目前上下打量,勉为其难道,“若你真心疼你兄长,就应该为他分担一些,虽然容貌不及他,也没他温柔,声音没他好听,但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也别有一番滋味。”
“你、你这”沈歌屿气得语无伦次,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会什么攻击性的词。
沈画屏一听就知道陆定又在戏弄他那脾气不小的弟弟,无奈回归正题,“你准备好灵石法阵了吗?”
“自然,”陆定看向沈画屏,揉了揉仙君白皙的脸颊,“就不麻烦你了,我已有了人选。”
“谁?”沈画屏一愣,对上陆定的眼睛,看出了陆定眼底的森寒。
“我亲爱的师尊西宫翎。”
断崖是门内弟子犯错受罚的场所,犯的错越严重,囚禁之处越深,崖底更是无人敢轻易踏足。
陆定刚来到崖底,就被难以平衡的凛冽寒气和炽烈热气扰乱了内息,他很快就找到了被囚禁在一片冰寒地狱中的西宫翎。
他这位师尊向来洁癖得有些神经质,可如今却手脚锁着镣铐,昏倒在地,蓬头垢面,白衣沾着污秽。
陆定摇了摇头,一想到那双眼睛睁着时是如何凌厉逼人,而如今这副紧闭双眼不停发抖的模样,就有些令人唏嘘,“师尊若是清醒着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怕不是立马又得昏过去。”
俯身解开了束缚在西宫翎身上的禁制,又在他身上布下了炉鼎契约的雏形,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打算带他离开此处。
陆定对西宫翎不完全是恨的。在一定程度上,对陆定而言,西宫翎比陆融还像父亲,就算是陆融也从未对他像西宫翎这样倾囊相授,在修炼和术法这两件事上,如果不是西宫翎,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
陆融死后他被西宫翎收为唯一的弟子,本是彷徨寻求依靠的处境,但只要他稍稍对西宫翎生出一丝依赖,便会在他反复无常的态度里被消磨殆尽,况且
似乎是周围太过冰寒刺骨,在陆定碰到他的刹那,西宫翎猛地一颤,无意识地向他靠拢,微微睁眼,口中含糊不清呓语着:“锦儿……”
况且西宫翎总是在对他喊着这个名字。
陆定挑了挑眉,抬手点在西宫翎眉心,直接刺激他的神识,靠外力强行将他的神志拉回。
脑海深处的剧痛让西宫翎眼睛睁大,伴随着的一声饱含痛苦和悲愤的嘶吼,刺骨的杀气向陆定袭来。
然而还不等陆定将强弩之末的西宫翎制服,那锋锐肃杀的气势就已经戛然而止,西宫翎呆呆地看着陆定,动作突然定住,却因为身体太过于虚弱,体力不支滑倒在地。
“师尊这下可看清我是谁了?”陆定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西宫翎没有回答。
陆定从未见过西宫翎那双狭长的眼睛睁这么大过,也从没见过威严冷峻的西宫翎露出如此呆滞的表情。
就是见了陆融复活在眼前也不过如此了吧。
陆定想着,下一秒便被眼前所见惊吓地脱口道:“你哭了?”
西宫翎的眼神胶在陆定身上,既悲又喜,眼神里诸多浓烈的感情从中爆发,难以宣泄,激动到化作泪水从眼眶一滴滴滑落。
他被陆定的声音惊醒,西宫翎将眼睛死死闭上。他麻木的大脑还不能完全回忆起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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