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珠从手背上渗出来,云桉像是无知觉般丝毫不为所动,直到秦鱼的脸已经涨的通红,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才陡然松开了手。
“哈啊!咳……咳咳!!咳……哈……”猛然流入的冷空气如刀片划过气管,秦鱼深呼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得死去活来。
云桉漆黑的瞳孔里藏着一些看不懂的情绪,他看着地上的秦鱼,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半晌,他伸手把地上的秦鱼抱起来,动作柔和,语气却几近零下,“这次你逃不掉了,秦鱼。”
厕所外是一条昏暗的走廊,中年男人靠在走廊抽烟,他在等着收网。
那个少年刚走进酒吧他便注意到了,太漂亮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年轻人的朝气,肤白貌美,勾人的桃花眼眼尾还挂着些许戾气,完美符合他的取向。
可惜的是,他观察了少年几个小时,始终不见有醉意。
在酒里下药不是他一贯的伎俩,若是正常酒量,那一杯白朗姆勾兑的长岛冰茶下肚,他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他只需等在这里,等被欲望控制的少年从厕所里出来,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中年男人看到自己看上的少年被另一个年轻男人抱在怀里,尤其是在注意到少年凌乱的身子和两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后,面上的矜持彻底绷不住了。
他拦在走廊里,阴沉道,“小兄弟,你这样做不厚道吧,这是我先看上的。”语气好似云桉怀里的少年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
云桉淡淡扫了他一眼,一言未发,径直走了过去。
男人恼羞成怒,伸手就去抓云桉的手臂,“喂,你把人放下……靠!”
云桉长腿抬起,直直踹向男人心窝,挨了一脚的男人痛喊一声,噔噔倒退两步坐在地上。
“滚!”云桉只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周遭空气瞬间降了几个度,男人瑟缩一下,没再说什么,任凭云桉把人抱了出去。
好友们都在舞池里嘻嘻哈哈跳舞,没人注意到云桉已经从酒吧里出去了。
一直候在门口的司机迎上来,毕恭毕敬地问,“大少爷,这是?”
云桉把秦鱼丢进后座,在他身上摸索几下,掏出身份证来拍了照片发给了司机,“把他送到家里的酒店,明天把他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发给我。”
司机忙不迭点头,“是,大少爷。”
秦鱼醒来就知道坏菜了,他忍着宿醉带来的头痛欲裂和恶心感,坐起身飞快检查自己的身子,发觉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酒吧不许成年人进,他也才成年没几个月,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在酒里下药。
“妈的,小爷我差点就失身了。”秦鱼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
可他是怎么到酒店来的,完全记不得了,秦鱼扶着脑袋仔细回想,一道挺拔的身影在脑海里闪过去,没等他回想起来便消散了。
可能是遇到好心人了吧,秦鱼嘟囔道,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屏幕碎的跟花一样。
他烦闷地抓了抓头发,给余邢发消息,
【倒霉死了啊啊,我去你家找你】
那边秒回,【怎么了宝贝儿,我在家等你】
秦鱼先回家一趟把沾满酒味儿衣服换了,想着在家对余邢严加看管的他妈,又跑去商场买了一套护肤品。
来开门的是余邢的妈妈,还是五年前的样子,没什么变化。
秦鱼上前鞠躬,把礼物递出去,嘎嘣脆的打招呼,“阿姨好!您越来越漂亮了。”
余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拉着秦鱼的手往客厅走,“快进来,这么久没见,小鱼的嘴还是那么甜,余邢那臭小子在跟我闹脾气呢,说我不让他出门,不是我说,他那成绩根本不配出去玩。”
秦鱼倒是考了个不错的大学,但有余邢这个反面教材在,他也不好意思炫耀。
余邢已经听到消息从楼上跑下来,一米八的小伙子一头扎进秦鱼怀里,嚎叫道,“嗷嗷,我想死你了鱼儿!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秦鱼也回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激动得泪眼朦胧,“我也很想你呜呜。”
余邢可是他从小学就一起玩的好哥们儿,小时候他发育早,个子比同龄人高一大截,而余邢则是年龄大上两岁,也是又高又壮,他们两个小霸王仗着个头在一起胡作非为,从六岁到十三岁,足足当了七年的孩子王。
等过了相聚的激动劲,秦鱼和余邢吐槽昨晚在酒吧的遭遇。
末了,秦鱼揉揉脑袋,语气有些不确定,“我总觉得是个认识的人把我带走的,但他也没留联系方式,有点奇怪。”
“应该不会吧,”余邢也嘀咕,“咱们认识的人都在甘城呢,年纪不大的熟人,鱼儿,别不是过去那几个小屁孩找咱们复仇吧?”
秦鱼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都走五年了,再说,我也没怎么欺负别人吧……”
声音越来越小,透着一股子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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